此時轉過身,這才注意到,杜秋的臉上,被淚痕畫的一道一道。
可是偏偏,她的眼中只有恨意,並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
這得是多大的悲傷,才會讓一個人心如死灰,只剩下仇恨?
一時間,徐餘不免有些心軟。
可是……想到那件事情,他咬了咬牙,還是放棄了離開的打算,笑著開口:“杜姑娘,不知道你和小孟之間發生了什麼,說出來可能誤會就解除了。”
“切……”
杜秋嗤笑一聲,臉上寫滿了鄙夷。
看都不看徐餘,只是背過身,冷冷的說道:“姓孟的,你要動手就動手,不動手,就滾蛋!”
動手是不可能的,孟齊良並沒有動手的打算。
滾蛋,是個好主意。
只可惜,徐餘並不打算走。
不僅不走,徐餘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圓凳上,看著孟齊良,問道:“小孟,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不能說?”
眼看孟齊良面露為難,徐餘也不逼問,只是幾步走到杜秋的身邊,語氣輕柔:“杜姑娘,小孟他不敢說,要不你跟我說說。”
“你……”
杜秋本不想說,可是轉過頭,迎著徐餘的目光,一時間竟是有些失神。
徐餘的目光,清澈見底,乾乾淨淨,就像……就像一個稚嫩的孩童一般,烏黑的眼珠,帶著一股難言的親和力。
這個感覺……讓杜秋許久未曾感覺到。
自打她成年以來,接觸的種種人,對於她,都是帶有目的性。
誠然,徐餘也是帶有目的性。
可是徐餘的眼神,清明的讓她並不反感,親和的讓人覺得信任。
杜秋的表情,一點點的變得柔和。
不過,當她想到過去發生的事情之後,臉色馬上又變得冰冷:“一年前,我們一家,被他害的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
徐餘是何等的聰明人。
一聽這話,馬上想起來一件事情。
他曾經聽人說起過一個小案子,說是代州的一個小官,貪贓枉法,吞沒銀兩近萬兩,被不良人查處。
當然,徐餘會記得這件事情,也純粹是機緣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