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金雞三唱之後,劉平蒼翻身下床,徑自走到院子裡。
冬日的寒風下,他穿著一身單衣,就那麼站在院子裡。
一陣冷風吹過,衣角被風掀起。
像小刀子一樣的風,肆意的鑽進他的身體。
劉平蒼不為所動,依舊直挺挺的站著,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良久,他才嚥了咽口水,乾笑了一聲:“見過欒……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傑跟他說的話,那一聲師哥,他有些喊不出來。
欒修緣像是沒有聽出來有什麼不同,只是隨口說道:“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跟你說一聲,這一段時間不要懈怠,好好讀書,再有兩個月,你就要參加國子監的入試。”
什麼?
國子監的入試?
大梁朝的規矩,國子監的入試只有三十以上的貢生才有資格。
他一個十六歲的小孩,怎麼會有資格?
臉色變了變,劉平蒼終究是沒有說出心中的疑問。
只不過,他的內心卻掀起漣漪:不良人,不是那麼簡單啊!
欒修緣像是看出了他的內心想法一眼,眼神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欒修緣也並沒有點明,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從懷裡掏出一本書,說是郭謙謙給他的,便直接閃身離去。
看著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的欒修緣,劉平蒼又是一陣無語。
若非手裡多了一本書,他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這個生活,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啊……
搖頭苦笑一聲,劉平蒼索性去了書房,燃起油燈,隨意的翻看起欒修緣剛剛送給他的那本書。
書皮上,並沒有名字。
內裡,也沒有什麼名字。
只有一大堆圖案。
圖案的內容,也並不複雜,就是一個人,擺出重重稀奇古怪的姿勢。
唔……也不能說完全都是稀奇古怪。
有的姿勢,是一個人站立,雙手高高舉起,這個姿勢就比較簡單。
當然,也只有這麼一個姿勢是這麼簡單。
其他的姿勢,就很複雜了。
如說,劉平蒼看到了一個金雞獨立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