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殿外,李暄叫來門口一個小太監。
他幾個拇指摩挲了下,狀似不經意的問,“二胡子,原來的禦前總管陳公公怎麼今日沒看見他?”
二胡子沒成想李暄能記得他一個小太監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回答,“前些日子染了風寒,總不見得好,就移出去了。”
聞言,李暄扭過脖子,朝禦書房看了看,“如今可是這個李公公在貼身伺候。”
二胡子應是,又對李暄說,“李公公雖然貼身伺候的時間不長,卻深得皇上看中。”
李暄表示知道了,斂眉朝宮外走去。
這個李公公爬的夠快,上次見他,還是和二胡子一樣的小太監,如今卻變成了陛下身邊人。
回到王府,李暄得知燕王還沒有回來,他先去沐浴更衣。
穿好衣服出來,看見正廳裡的陸柔,李暄叫了聲娘。
快小兩月沒有看到李暄了,陸柔細細的打量他一翻,疊聲道,“瘦了瘦了。”
又說,“暄兒,你吃苦了。”
李暄並不覺得自己吃苦,不過這段日子以來,他的確經歷了一些事情,桑桑的事情,李偌的事情,乃至自己大病一場,看著確實要比離開京城的時候,消瘦不少。
他看向陸柔,自己命垂一線的事情,他叮囑過所有侍衛,包括李嫻,不要告訴陸柔。
雖然他對陸柔還沒太多的母子之情,但陸柔待他的感情,卻是一腔慈母之心。
陪著陸柔說了一會兒話,聽到小廝稟告燕王回來了,李暄向陸柔告辭,去了書房。
燕王沒有陸柔那麼多的愁腸,見李暄人好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擔心也都放下。
李暄看著他,淡聲問道,“父王,最近你可有感覺到朝堂有什麼不對之事。”話罷,李暄見燕王皺眉深思了一會兒,最後搖頭。
他想到自己這個父親對帶兵打仗頗有見略,於朝堂之事卻不愛動腦子,便直接問,“您可有覺得皇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下燕王嘆了老大一口氣,他搖搖頭,“太子病重,皇兄他有些奇怪也是正常。”他看著李暄 ,追憶道,“太子是王兄抱在膝蓋上,親自養大的如今,唉。”
李暄擰了下眉,他又望向燕王,“想要造反的李偌已被關入天牢,但我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想輕輕放過。”
燕王思索片刻後道, “可能是因太子,皇兄可能想為太子積福。”
李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
看李旦往些年做過的事情,他不算暴戾,但是也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難道真是因為太子之故,所以皇上仁慈了?
“父王,你要注意皇上。”
“暄兒,你這是何意。” 燕王震驚道。
李暄道:“如今太子病重,我擔心皇上憂慮過重,影響身體。”
燕王聞言,疊聲道,“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要是有什麼異常之舉,父王記得告訴我。”李暄道。
燕王點頭。
又和燕王說了幾句,李暄走了出去,他按了按眉心,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推開窗,桑桑聽到蟬鳴燕啼,時辰有些晚了,桑桑讓丫鬟去休息,她一點都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