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汝景要和同自己一起上路時, 李暄坐在馬車裡, 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桑桑的臉上。
桑桑淡定地給他李暄倒了一杯茶。
桑桑已經把李暄摸的徹底,現在的他,頂多就是一隻紙老虎,嚇唬嚇唬自己,然後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其他的, 再也沒有了。
那些羞羞的事情,要是他不當著很多人的時候做, 桑桑抿一小口茶,其實……她很享受。
“我同意了嗎?”李暄靠在馬車一側, 後背處桑桑給墊了一塊靠枕, 靠枕是桑桑剛從自己閨房裡收拾出的, 用軟硬合適的細絨棉做成, 靠在上面,不會輕飄飄的癟下去,也不會厚實的膈人。
靠在身後, 離得近了,還能聞見一股柔柔的暖香。
桑桑眨了眨眼,順毛捋他,“暄表哥, 你知道我的眼裡心裡看到的都是你, 就不要說這種話了。”
她杏眼彎成一個好看弧度, 柔柔的眼波直直地望著李暄, 李暄轉過頭,狀似不經意的輕聲唔了一下。
桑桑餘光看過去,發現李暄的唇角不自覺朝上面翹,她不禁感慨了一番,曾經的她,怎麼也想不到李暄對甜言蜜語居然沒什麼抵抗力,當然,她說的不是甜言蜜語,是真心話。
發現桑桑的笑,李暄又坐直身子,“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桑桑乖乖點頭,又拿起旁邊的摺扇,慢慢地給兩人扇風。才剛扇,李暄把她手裡的扇子拿過來,說我來。
李嫻獨自坐在馬車裡,本一共只有兩輛馬車,如今加上陳汝景一輛,就是三輛車。
她掀開簾子朝著後面那輛馬車看了半響,最後命令趕車的侍衛停車。
李嫻坐的馬車走在陳汝景的前面,她的馬車停下來,跟在後面的陳汝景馬車自然不能前進,駕車的馬夫籲了一聲,也停下。
在侍衛疑惑的目光裡,李嫻從馬車上跳下來,然後掀開陳汝景所在馬車的簾子,陳汝景正閉目養神,發覺有動靜,他忽地睜開眼睛。
“郡主,你怎麼來了。”微不可察地擰了一下眉頭,陳汝景臉上掛著溫和疏離的笑容。
見陳汝景冷淡的表情,李嫻的心像被細細針尖刺了一下。但這抹情緒,轉瞬間消逝掉,她臉上重新掛起那種張揚的笑。
“怎麼,本郡主不能來嗎?”馬車很大,只坐了陳汝景和書童兩人,李嫻進去後,直接瞪了書童一眼。
書童心領神會,“少爺,馬車裡悶的慌,小的坐外面去,和馬叔聊聊天。”
言罷,陳汝景還沒同意,小廝已飛快地鑽出車廂。
李嫻坐在陳汝景的對面,笑眯眯地看著他。
陳汝景道,“郡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與您的名聲有礙。”
他語氣算不得刻薄,但也強調了自己的立場。
不喜歡人家姑娘,就不要給她念想,更不要浪費姑娘的時間。
李嫻依舊在笑,她抬頭,朝著車廂外的馬夫道,“駕車走。”
“郡主,”陳汝景聞言,腳尖動了動,“在下不值得。”
話才落地,就聽見李嫻的聲音,帶笑,又有點執拗,“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去哪兒,本姑娘就跟去哪兒,要是你去騎馬,本姑娘就坐在你身後。”
馬車已緩緩動起來,陳汝景只能坐回,他眉目溫和地看著李嫻,無奈說,“郡主,你這是想幹什麼。”
聞言,李嫻低頭笑了聲,又明媚地沖著陳汝景笑了下,脆生生的聲音堅定極了,“我想追你啊。”
想了下,又說,“你不要拒絕我,畢竟你還沒被我追,怎麼知道我追不到你。”
她說的坦坦蕩蕩,不遮不掩,陳汝景常年不衰的溫和笑容就這樣僵在了臉上,像被冰塊封印住。
好半響,他才轉過頭,清清嗓子道,“郡主,世間好男兒千千萬萬,您是金枝玉葉,何必在不知趣的小民身上浪費時間。”
說完後,陳汝景看了一眼李嫻,剛剛好不容易撿回的微笑再次在臉上破碎掉。
李嫻手捧著臉,笑靨如花的看著他,“二表哥,你的聲音真好聽,可以再多說一會兒嗎?”
陳汝景不說話了,因為他不管說什麼都能被李嫻調戲,對,就是調戲,他捏了捏太陽xue的位置,決定不再搭理小姑娘。
小姑娘一時興起,等受幾日冷落後,想必就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