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 ”
李嫻擦了擦眼角,和其他人看向立在一旁的來二。
來二低聲稟告,昨日晚間 ,果然不出世子意料,李偌那邊來劫人,世子早就有佈置,很快,在這一場鬥爭中,他們佔據了上風。
眼看就要把他們一網打進時,有□□朝著李暄射來,□□不多,但它射過來的方向,全都朝著李暄。
在收拾弓箭手的時候,李暄的左臂不小心被□□劃破了皮。
簡單的包紮過後,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把該抓的人都抓住了,李暄派人關押好李偌,等一切結束,李暄走了幾步 ,卻忽然頓住了。
幾乎是片刻的時間,他就頭朝地倒了下去,臉色瞬間變得極白。
聽完來二的稱述,桑桑坐在床頭,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桑桑變得很奇怪。
她變得很冷靜,冷靜的都不像是自己了。
“那一群人,好好的審, 用盡一切辦法,撬開他們的口。”桑桑的眼神落在李暄的臉上,片刻後,又移開,她冷靜的看著來二。
桑桑說話的語氣和目光,給了來二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平靜又危險,和李暄一樣。
“已經在審了。”來二稟道, “屬下懷疑是□□抹了毒,昨天也趁夜把附近州縣的大夫弄了過來,只是他們。 ”頓了一下,來二繼續說,“都看不出來。 ”
聞言,桑桑看向來一, “去把陳太醫請來。 ”
這兒離陳太醫府邸雖有些遠 ,但若是趕得快,一天的時間也夠了。
來一聽罷,也不停留,牽了一匹馬就朝著洛城趕。
“蘇姑娘,屬下去看看那群人。”來二道。
他把聲調重點放在了看看兩個字上,咬牙又切齒,一看就是要嚴刑逼供,桑桑點了點頭,又看向床上的人。
隨即,桑桑看見李暄手指動了動,她臉上露出震驚的狂喜,聲音裡也帶了哭腔,“暄表哥,你醒了。 ”
李嫻站在一邊,聞言立刻挨近床頭看向李暄,來二渾身一震,靠近床頭,疊聲叫主子 。
李暄的眼皮如有千金重,他好不容易抬了抬眼,模模糊糊就看見床頭邊的一群人,他的眼睛很紅,紅的像是血池裡出來的一樣,他的臉很白,和冰雪之巔上的雪蓮花一樣。
桑桑又哭又笑,“暄表哥,你哪兒不舒服。”
她緊緊的攥住了李暄的手,臉上的表情慌慌亂亂,驚喜又恐懼。
“哥,哥 ”李嫻不停的說, “你必須撐住,不然桑桑就嫁給其他人了。 ”
桑桑看見李暄眼珠遲緩地動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對著李暄說個不停, “暄表哥,你最厲害了,什麼都沒有你厲害。 ”
所以,你一定會好好的。
桑桑不爭氣地流眼淚,剛剛的鎮定在看見李暄醒來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暄緩慢地張了張嘴,聲音粗嘎像是被石磨碾過 ,“桑”
桑桑笑了一下,就看見滿眼的鮮紅,紅的刺眼又奪目,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被這一口血給染紅了。
她眨了眨眼睛,李嫻在不停的叫哥,聲音著急擔憂,桑桑握著李暄的手,冷冰冰的,桑桑低頭,床上的人又閉上了雙眼。
桑桑慌亂地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想給他擦擦臉上的血,帕子又被她不小心弄在地上,桑桑吸了吸鼻子,直接用自己的袖子開始一點點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