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拎著裙裾, 跨過正房大門,又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屬於一個嬤嬤的, “王妃, 我看錶小姐是被嚇到了, 要不我們請個和尚念念經文。”
陸柔聞言 ,看著衛玉竹, 她小臉煞白,看起來要消瘦許多, 又聽見細細的腳步聲。
桑桑抬腳走了進去,對陸柔行了行禮, 又道,“玉竹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衛玉竹抬起頭來, 露出她那張不正常白的臉蛋來, “多謝妹妹關心, 只不過做了一場噩夢罷了,也是姐姐沒用, 被嚇唬成這個樣子。”
按捺下心裡的複雜, 桑桑寬慰了她幾句,隨後坐在了衛玉竹的旁邊, 她打算多看看衛玉竹,可能也就能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
陸柔握著衛玉竹的手, 被衛玉竹冰涼刺骨的手心一驚, “怎麼都冷成這樣了。”又呵斥衛玉竹伺候的丫鬟, “你們是怎麼伺候姑娘的。”
幾個丫鬟忙認錯。
“姨母,不關他們的事。”衛玉竹替他們求情,“是我自己做了噩夢。”
猶豫了一瞬,陸柔看向旁邊的說請高僧來看看嬤嬤,又看向衛玉竹,“玉竹,要不明日我們去大師來給你念念經文。”
“我聽姨母的話,”衛玉竹垂頭,從桑桑的視線看去,正好看見她彎了彎唇角,不知為何,桑桑覺著自己的脖子後面吹來了一陣冷風吹來,涼颼颼的。
“桑桑妹妹,你怎麼了。”衛玉竹忽然轉過頭來問他,勾著的唇角讓桑桑不寒而慄。
“可能是昨日降溫了,今日有些冷。”桑桑回答道。
衛玉竹她到底要幹什麼呢。
桑桑這半天都想這件事去了,坐在美人榻上,從長玉堂回來後就開始發呆了。
就連外面狂風大作,把窗戶枝葉吹的乒裡乓啷哥的響,也只是換了一個姿勢,接著去想衛玉竹去了。
想了一會兒衛玉竹,桑桑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說了句糟了。
都已經從花滿夜回來兩天了,她答應了登鵲要去贖她的,桑桑想了想,讓忍冬拿出自己的錢匣子,桑桑這才發現,自己是挺有錢的。
五百兩銀子她本來是沒有,不過來王府的時候她娘倒是給她拿了好幾張銀票,足有一千多兩,既然贖登鵲的銀子夠了,盈盈就讓來二過來幫跑一趟。
來二上次因為弄丟了桑桑,差點被李暄重罰,還是桑桑做保,讓他將功贖罪,他對於桑桑的叮囑,無比認真,不過一個小時後來二回來,告訴她登鵲昨天已經被人贖走了。
桑桑聽聞,愣了一下,不過想到既然登鵲求自己贖身,說不準還求了別人,但是想到上輩子參透萬物的登鵲,盈盈嘆了一口氣,她還是不想她走上前世的路 ,上輩子的登鵲應該過得很不好。
桑桑又讓來二派人打探,登鵲到底被誰給帶走了。
等安排好了這些,桑桑又坐回美人榻,開始發呆。
“小姐,”忍冬在桑桑面前揮了揮手, “你今天一直想什麼呢。”
“什麼?”桑桑茫然的抬起頭來。
桑桑從窗戶看去,外面的天色陰沉沉的,她拍了拍了胸口,立在門口上,呼嘯的狂風大作,壓扁了一地的薔薇,桑桑的衣裳被吹的獵獵作響 ,她抬了頭,“暄表哥應該要回來了吧,”
忍冬看了看時辰,“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
桑桑往外走了一步,“我去接他。”
“小姐,你拿一把傘啊。”見桑桑就這樣出去了,忍冬連忙在耳房裡找了兩把傘,小跑著跟上去。
風很大,桑桑能感受到發絲被吹到臉上的那種酥癢感,百褶裙裾在風裡飄飄揚揚,似乎隨時都能乘風而去,桑桑站在內院和外院相連的垂花門上,朝著前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