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就走了,莊子又安靜下來 ,她去見小姐,把紋銀拿給她,小姐看著她只笑,說她帶她長大,這些銀子就是她給的養老金了。
她走了,聽說沒過幾年,她家小姐蘇合香去世了 。
“夫人,這都不是我想幹的,是蘇合香逼我的,我女兒的賣身契在她手上,我不得不聽啊。”陳媽不停磕頭,聲音悽厲,“小姐懷孕的時候,就吃了虧,再加上生産的時候傷了根本,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她也知道,小少爺的生父不明,沒有父母,又是那樣一個出生,所以她就換了孩子,她認為,這個孩子過得再苦也不可能有現在的身份這麼苦了,尤其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蘇然找到她的時候,她說她願意說出真相,可她以為被換孩子的父母就是將軍之類的,即使他恨,怨,他們要報複她,她也認了,做錯事,本來就應該負責。
這也好,她這十多年來,沒有一天不受著心裡的折磨,尤其是打聽過趙暄小時候過的什麼日子以後。
可是她沒有想到換的是燕王府的世子,皇室的血脈,混淆皇室,想到這兒,陳媽已經軟成一灘爛泥。
陳媽自己不怕報應,卻害怕報應到她的子孫上。
陳媽交代的很徹底,陸柔的臉色變的慘白,這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草,“所以她的兒子牢牢的佔據著我兒子的世子之位,我的兒子本來是皇家血脈卻被當做一個奸生子,受盡折磨。她是當孃的,我就不是當孃的了嗎”
陸柔一想到最近關於狀元的重重傳聞,眼睛就開始泛紅。
他是那麼聰明的孩子,就因為出生,被指指點點,再想到他小時候過的日子,可能是饑寒交逼,折辱苦難,陸柔臉上的青筋畢露。
“柔兒,柔兒。”燕王拍著陸柔的肩膀,“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王爺,”陸柔聲音是哭的,“我的兒子。”
一想到十九年來,自己把毒婦的孩子當做親生兒子養,她就恨不得鞭屍。
最可怕的是,她對李照是真心疼愛。
“來人,去把蘇府的人給我抓起來。”給陸柔擦了擦眼淚,燕王狠狠的道,”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跪在下面的蘇然臉一白,“王爺,王妃,這些事我們蘇家人都不知道,我們也很想”
話還沒有說完,燕王一揮手,示意帶下去。
陸柔吸了吸鼻頭,“王爺,我要去見我的兒子。”
燕王聽了這話,全身一震,有點不敢看陸柔的臉色,前幾日陸柔都是遠遠的看,不知道趙暄受了傷,今日恐怕瞞不住了。
不過,也幸好那天不知緣由就對趙暄手下留情,否則,如今趙暄可不僅僅是皮外傷。
“王爺,你怎麼了。”陸柔看著燕王的表情,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王府後院,某一廂房外。
陸柔站在小屋子之前,腳尖往前邁了一點,又收回來,燕王摸了摸鼻子,又抬頭看著天。
趙暄注意到門外的聲音,擰著眉頭,哐當一聲,開啟房門。
門外站了一個紅腫著眼睛的女人,看到這個女人,趙暄的黑眸沉了沉。
陸柔不自覺的摸了摸臉,控制住自己要流淚的眼睛,這樣面對面站著,才最能看清趙暄的長相。
“暄兒”邊說話,她的手抓住了趙暄的胳膊,那正好是趙暄受傷的位置,他不由得悶哼一聲。
“暄兒你怎麼了。”陸柔見趙暄臉發白,握著胳膊的力道下意識的加重幾分。
她低頭一看,發現有淡淡的紅滲了出來,紅很淡,但是落在陸柔的眼裡,比鮮紅的血還要刺眼,“暄兒,這是”
趙暄的目光看向了燕王,陸柔的目光跟著趙暄看向了燕王,“李齊!”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陸柔來不及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