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麼大陣仗,我當是哪位貴人來了。”
“王府難道住著不比裴府舒坦,怎的屈尊降貴,來了這小地方,可莫要委屈了你。”
趙令宜看著裴意一身價值千金的繡金織錦襦裙,心中難免有些眼紅。
那料子專供皇室。
不難猜到,又是璟王立功,皇上給的賞賜。
走得近了,趙令宜一細瞧,發現裴意今日面上瞧著風光無限,但眼底隱隱泛著紅色。
她就說嘛,傅硯辭那樣風華絕代的男人,怎麼可能看得上裴意。
這不,她終究是被厭棄了。
趙令宜的眼珠轉了轉,心中逐漸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帶我回我自己的院子。”
裴意心知,她這表姐成日嫉妒她攀上傅硯辭這棵大樹。
到底是阿孃的親人,她也懶得與趙令宜多計較,直截了當地開口。
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她只想好生休息片刻,再想想接下來的打算。
至少一直在裴府待著,不是長久之計,傅硯辭遲早會找過來。
誰曾想,聽到這話,面前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旁的趙諶臉上表情異常精彩,裴意只覺得他和那戲臺子上的丑角相差無幾。
“怎麼?舅舅借住裴府也就罷了,不過是個院子,你們想住就住了,現在瞧著,莫不是這麼大的裴府,連我一個容身之所都沒了?”
裴意的聲音驟然拔高。
養父裴聞臨終前特意立了字據,裴府的一切都是她裴意的!
若是這群人欺人太甚,那也莫怪她不念那點親戚情誼。
橫豎那滄州的定遠候府空著,他們這幾個人也不會淪落街頭。
“阿意,你回來的突然,舅舅並未做好準備,只怕……”
“無礙,我回自己的院子便好,收拾什麼的,不勞舅舅擔心。”
今日只要收拾出一個床榻便好。
餘下的,日後再議。
見裴意並不是玩笑話。
趙諶搓了搓手,硬著頭皮繼續出聲。
“阿意,你那玲瓏院令宜正在住著,若是要騰出來的話,恐怕要費些時間,你看不如舅舅為你騰一間其他院子?”
裴意臉色微變,隨即恢復平靜,勾起一抹冷笑。
她說為何左推右阻不讓自己回去,原來是自己的那間院子已經易主了。
“裴府何時輪到舅舅做主了?”
“再者,這府裡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有什麼好騰的?”
裴府家大業大,傅硯辭這些年給了她不少銀票,不拿白不拿,這次她都帶了回來。
還不至於眼皮子淺到,連趙令宜的那一丁點傢伙什都要拿吧?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謝哥哥,派人將這兩個人摁下。”
謝謙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