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的目光死死凝望著傅硯辭。
饒是他穿上衣衫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但裴意還是不死心。
她就是想要問個清楚。
看著那泛紅的眼眶,傅硯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阿意,聽話些,晚上等我回來,這次莫要再關門窗了,你知道的,那些東西防不住本王。”
等到傅硯辭頭也不回的踏出院門之後,裴意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癱坐在地上,鼻頭一酸,眼淚如串,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阿意這是怎麼了?”
王靜徽被領進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動作才好。
手掌處忽的傳來溫熱,王靜徽垂眸,瞧見傅硯辭握住自己的手掌,心中悸動不止,耳尖也暈開了一抹粉紅。
“王小姐不必在意,阿意被本王慣壞了,遇著一點不如意的事便會哭鬧。”
分明是責怪的言辭,王靜徽卻不知為何聽出其中寵溺的意味。
好在昨日她已發現這叔侄倆感情深厚,今日登門拜訪,特意準備了裴意的禮物。
只盼著她能喜歡,今後能在傅硯辭面前給自己說好話。
此時,裴意已然擦乾眼淚,抬腳就要往外頭走去。
這兩人郎情妾意,自己又何必在這裡招人煩?
只是還沒走出去兩步,手肘處便被一股大力拉住。
回眸,傅硯辭滿目冷意地瞧著自己。
就好似,她今日若是敢踏出這一扇門,他就不會輕饒了她。
那又如何?
“阿意,你是愈發沒規矩了,王小姐好意過來瞧你,你就是這般對人家?”
“還不喊人?”
誰要她的好意?
她巴不得王靜徽一輩子不要出現,省得心煩!
不過,這一番話裴意只能在心裡頭說說罷了。
裴意捏著手絹,強扯了個笑。
“王姐姐。”
“你們聊著,我身子不大舒服,失陪了。”
“這是怎麼了?”
“許是昨日受了涼,如今有幾分犯惡心,王姐姐不必掛心。”
裴意特意加重了“噁心”二字。
傅硯辭何等聰明?如何聽不出那話外之音?
獨獨只有王靜徽,不明白二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反倒拿出一個精巧的檀木盒。
“瞧瞧這簪子,阿意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