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吭哧吭哧搬來幾把梨花木椅,擋在門後。
累得她滿頭大汗,歪在椅子上喘氣。
門外頎長的身影,負手而立,聽著裡面的動靜,嘴角噙著一抹淡笑,語氣低了下來,“裴意,我進宮一趟,晚膳不用等我。”
裴意重重地哼了一聲,“誰要等你!”
話是這麼說,裴意跳下椅子,扒在門縫上,貪婪地看著轉身離去的傅硯辭。
傅硯辭似有所察。
回頭看了一眼。
裴意嚇得蒙上雙眼。
傅硯辭消失不見。
裴意滑坐在地上,摸著微腫的唇,把腦袋靠在膝蓋上,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只是略一試探。
小叔叔就失了控。
一想到,小叔叔的避而不談,裴意臉上的笑意有些淡。
“小姐,地上涼,您快起來,被王爺知道,該罰奴婢了,”連翹從屏風後走出,放下托盤,去扶裴意。
裴意借力站起,捧著茶杯,突然眼前一亮,“連翹,備車,我要出府。”
連翹眼皮跳了跳,“...小姐,王爺下過令,這兩日不讓......”
裴意噓了一聲,打斷她的話,“從老地方走。”
“是。”
沈府。
聽風亭。
一個綠衫少女眼睛瞪得像銅鈴,捂著嘴,戳了戳裴意的胳膊,促狹地笑道,“快說說是什麼滋味?”
“軟軟的,像棉花糖,”裴意捂著紅撲撲的臉頰,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地問,“阿梨,你說...我該怎麼辦?”
沈梨的眼睛亮晶晶的,“別急,你們沒有血緣關係,要不你直接跟王爺說,你想嫁給他?”
裴意眉頭擰成一條麻花,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我...說不出口。”
“阿意,別貪心了,”沈梨正了正色道,“提心吊膽兩個月,現在人回來了,你也先緩口氣。”
“再者,你小叔叔雖在大梁權勢滔天,但要與琅琊王氏解除婚約,可不容易。”
裴意耷拉著肩膀,撅了撅嘴,“阿梨,我心裡不舒服。”
“今兒個上元節,月泉河有燈會,我陪你出去散散心?”沈梨提議道。
裴意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好啊,叫上九嘉哥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