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在神樹的樹冠打坐,拓展識海,神樹的靈識便也三番五次地進入其中。雖然保持戒備,但一來二去,還是對高歌産生了親近。
神樹活得太久,也孤獨了太久,所以與‘烏冶之’一樣,同樣急需傾吐。
高歌是一個醇厚之人,又擁有天樹的記憶,因此是合格的凝聽者。時間不長,神樹喜歡上了跟高歌說話的感覺,所以當他離開時,自覺自願地就跟了上來。
當神木樹將看到烏冶之時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所以毫不猶豫,化身成刀,割開了烏冶之的風術。但是神樹的本職並非戰鬥,它不是為了戰鬥而生,於是一擊即中之後立刻轉身鑽入了地底,逃之夭夭。
雖然只有一擊之功,但高歌仍對它感激不盡,畢竟是藉助了它的力量才得以與宇文梨團聚。
一瞬間,宇文梨趁機撲入高歌懷內。白宋大怒,顧不得矜持,更顧不得大局,舉手打向宇文梨。宇文梨爭鋒相對,二人短兵相接。
烏冶之放聲大笑。“天助我也,敵人內訌,本尊勝之不武。”
一大團黑色蠱蟲又被放出,奔向了眾人。
就在烏冶之以為自己得手之際,高歌卻扔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內丹似的圓球,滴溜溜直轉,將那蠱蟲給吞了。
高歌一手摟住宇文梨,一手摁著白宋的肩膀,奮力地將兩女分開,同時用法力控制自己最後那枚外丹,讓它吞食烏冶之的法力。
烏冶之冷笑一聲。“小道士連內丹也沒有,竟然骨頭還這麼硬?不要以為你能抵擋得了本尊一招,就能擋住第二招。沒有內丹的道士,不值一提。”
烏冶之又出招了,並且認定自己這一擊必勝。
丁瀟是金丹大道士,但她失去了鬥志,呆呆地站在原地,竟然冷眼旁觀。鄭通的內丹雖然恢複了旋轉,但精氣神均有受損,猝不及防之下也沒有絲毫反應。
烏冶之‘重獲新生’,志得意滿,要殺宇文梨立威,並擒下幾個道士為自己所用,所以沒有絲毫懈怠之意。“你若是傳說中的金丹九重天大道士,興許能跟本尊有一戰之力!否則,嘿嘿……”
大團的蠱蟲,颶風以及其他法力鋪天蓋地掩埋過去。
即便到了此刻,白宋和宇文梨都沒有停止爭鬥,兩人之間幾年來積累下的怨恨已深,又一直沒有途徑爆發,如今一旦發作,自然如同天雷地火,一發而不可收拾。
但因為高歌隔在中間,兩女都十分忌憚,生怕會殃及高歌,是以沒人使出全力。
在對方的狂笑聲中,高歌忍受著兩個女子的對攻,不能絲毫分心。他全神貫注地驅動著一切自己能驅動的法力,因為只要稍有不慎,自己以及身邊的兩人外加丁瀟和鄭通便要身死道消,所謂跨過四九重劫之事就要付之一炬,成為笑談。
“金丹九重天或有一戰之力!”
“凡事不可強求,冥冥中自有定數。”
“金丹九重天,一重境界一層天,天路不開,萬不可強度。”
“提升境界總有時,時候不到切莫莫強求……”
“修行是逆天,若不強求,便成黃土!”
“隨心所欲天為己,瞻前顧後永望天……”
一時間,烏冶之的話,盧繼賢的話,呂破的話以及不知道誰說過的話全都一窩蜂地在高歌的腦海裡冒起,識海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但電光火石之間,高歌卻依稀看到一條通天大路,可惜轉瞬即逝。
高歌不確定現在是不是突破境界的最佳時機,但烏冶之的法力已經逼近,頃刻後就會殺死自己和宇文梨以及白宋。
“一切的前提都必須是我先活下去。就算登天無路,我也要砸出一條路來!”一念及此,高歌再無雜念,收束心神,要在此時此刻凝丹。
論修為,高歌入門時間雖短,但經過反複沖刷自己的境界,實力早就已夠,早就達到了凝丹的邊緣。只不過為了搭救宇文梨,高歌曾暫時失去了湮之靈氣的根骨,從而導致境界有些下降,但此事早在來到此界域後就已經恢複,再不是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