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說,寒冰界域在混沌破裂、天地初分之後沒多久就存在了。最開始的時候,寒冰界域處在極寒之中,比現在還要冷上百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存活,就連此界域的日月星辰都被寒氣凍住,不能輪轉。
世界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不知道多少歲月,此界域裡突然出現了一頭神牛,不知從何而來。它在冰原上徜徉,對嚴寒極度不滿意,於是當它走到一片冰原的時候,便開始低頭舔舐地面,希望能將冰雪融化。
神牛是純陽之體,身體巨熱,隨著它的舔舐,地面開始融化,在三尺的堅冰之下突然出現了一個身材碩大的巨人,身高有數萬丈,已經不知道在這裡存在了多少萬年。
巨人蘇醒過來,撐破冰層,開始改造這一片天地。巨人一面改造世界,一面誕出後代,讓他的後代來幫助自己創造新世界。等他死後,他身體的各個部分更是變成了世界上的許多東西,比如河流、山脈以及盆地。而其中一部分身體又演化成了其他巨人。因此,不同的巨人部落形成了,開始統治這一片天地。這一部分寒冰界域的故事借鑒的是北歐神話。)
金甲巨人擅長鍛造神兵鎧甲,力大無窮,他們對一直佔據北方聖地的四肋巨人的不滿由來已久,到了最近一段時間更是達到了頂峰,彼此的仇恨一觸即發。最後因為一件很偶然的事終於爆發了大戰。普通凡人被殃及池魚,已經死了成千上萬,餘存者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紛紛南下。
奧德以及他身後的十餘個同伴便是為躲避戰亂而來,嚴寒是戰亂的代名詞,也是戰亂的影響之一。
當一個巨人告訴你,‘冬天來了’,其真實含義就是戰爭開始了。如果說‘北方很冷’,則意味著戰爭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兇險萬分。
“現在,那北方戰場上的眾神正在激烈廝殺,諸位尊神千萬要小心前往啊,若是被波及,恐怕後果不祥。”
幾個逃難的凡人的話音剛落,風雪中就響起了一個笑聲。“兩位道友,這個大個子是危言聳聽,可不要輕信啊。咱們道士什麼時候會怕一群巨人的爭鬥了?切莫說那樣的層級的爭鬥完全不值一提,就算真的非同小可,那咱們也要火中取栗才是啊!你們不至於會擔心吧。”
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年輕道士撕開風雪,瀟灑至極地走了出來,竟然真是一位道士,而且從道袍看來,乃是三教【天瞳門】的弟子。
高歌與宇文梨沒想到在這樣偏遠的界域內竟然會遇到道士,當真喜出望外。
可是那個道士的說話卻真是不大中聽,因為無論是高歌或者宇文梨都沒有絲毫膽怯的意思,更沒有隻言片語暗示有退卻的打算。相反,高歌與宇文梨都是迎難而上的個性。那個道士透過言語暗中‘貶損’別人來抬高自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和幼稚。
高歌聞言卻沒有生氣,淡然一笑:“道友所言有理,咱們自然是要火中取栗的了。”
對方聽見高歌贊同自己,顯得很是得意,扭頭不知道對誰說話。“聽見沒,這位道友也覺得貧道說得在理呢。”
“哼,人家只是客氣罷了,你也當真。”一個女道士的聲音。
“秦師姐,楊師兄的話確實有理,那位道友贊同也很正常的啊!你為什麼老要跟楊師兄過不去。”是另外一個女道士的聲音。
“哼,我是看不慣他總是一副以為自己最了不起的樣子。人家道友自有安排,用得著他去指點江山嗎?”第一位女道士反駁道。
“秦師妹哪裡是看不慣,分明是當著咱們的面跟楊師弟打情罵俏呢,歐陽師妹,你真是太實誠了……”
年輕道士的身後傳來三個不同的女道士的聲音,但卻沒有任何人顯露身形。
高歌一皺眉,金剛傀自然而然地放出一道神光往眼前掃去。“既然還有道友在此,還請現身!”
“真沒禮貌,竟然拿神光掃我們!”
一句嬌嗔之後,風雪稍止,搖晃的虛空當中走出了三個容顏美麗的女道士,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原來,剛剛她們三人說話時,法身其實尚未達到此地。
三教專擅時空法術,果然名不虛傳。
宇文梨替高歌回道:“既然是道友,躲躲藏藏的自然讓人生疑,金剛傀應激反應,有所冒犯,還望幾位道友見諒。”
宇文梨一開口,對面三個女道士全都露出驚詫的聲音,顯然是沒想到宇文梨竟然生得這般超凡脫俗,稍作對比,都有些微微的相形見絀。
“五品法器果然名不虛傳,這可是神器門的好東西啊!”聽聲音,說話的應該是姓秦的女道士。
另外一個杏目柳眉,顧盼之間風情萬種的女道士則一撇嘴,對金剛傀不感興趣,卻朝身前的年輕男道士訕笑道:“楊師弟,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在這麼個偏遠的界域也能遇到如此美麗多情的女道友,師姐真是服了你啦!”說話肆無顧忌,完全沒將高歌放在眼中,惹得高歌有些不悅。
那年輕道士佯怒道:“金師姐又打趣貧道。貧道已經有了你們三位紅顏知己相陪,夫複何求?大道途中已不寂寞,休要胡說!”話雖如此,但眼睛卻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宇文梨,暗暗心驚。“果然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人物,眼前這個小子還真是個好運的家夥啊!”
【天瞳門】在三教的地位與四教神器門的地位相仿,與散修旁門的氣象決然不同,所以那道士雖然說話放肆一些,基本的道士禮儀卻是懂的,當下微微行禮,自報家門。“貧道三教【天瞳門】楊縱,敢問兩位天數門道友的名姓。”
都是道統嫡傳,看看彼此的臂章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來歷。那楊縱乃是三教【天瞳門】最近幾年崛起的天縱之才,素以放縱不羈而聞名三教,又因出身‘不凡’、加之一路奇遇不斷,所以接連獲得數個金丹大道士的青睞,僅僅入門七年便已經攀升到了練氣九層的境界,被三教眾人輔以厚望,是與高歌可以相提並論的人物。
楊縱早就聽過天數門高歌的名聲,看見對方穿著天數門的黑袍,又正好是練氣九層的修為,而且身邊又有這麼一個美麗至極的女道士,所以心中一動,已經有所猜測。
高歌回了一禮。“貧道天數門藍茗峰高歌。”
“哦,原來你就是高歌高道友!那這位就是宇文梨宇文道友了?”楊縱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故意平淡地說道,但一出口卻後悔了,因為自己首先暴露認得對方的事實,在氣勢上就落後了一籌,顯得自己關注了高歌,就不夠冷傲了。
但是他的身後,姓秦的女道士卻性情直爽得多,驚呼一聲:“難怪你生得這樣模樣,原來你就是宇文梨。那個白宋呢?”
一句話,又讓宇文梨的臉色暗沉了下去。為什麼有高歌的地方就必須有白宋,而不能只有我宇文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