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坐在白宋的身後不由得目瞪口呆。
白宋隨即反應過來,俏臉微紅,扭頭笑道:“便宜你了……”卻沒有立刻換上新裝,羞得高歌急忙眼往遠方。
白宋逃出昇天,與此同時,青葉舟上的小道士們還在苦苦掙紮,而古道士等金丹道士也仍在浴血奮戰之中。
褚八撿回一條命,以褚煙塵付出一身的修為以及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當褚八找到跌落地面的褚煙塵屍體時,他的不遠處還倒插著褚八的三把廢劍,都是被烏鑽風和丁神打落的。
褚八摟起褚煙塵,撿起廢劍,眼望天空,露出憤恨的臉色,下定了決心。此時,蛟神帶著金丹道士們還在力戰三個神位者。
烏鑽風一方稍佔優勢,但是古道士等人眾志成城,不肯退後。六個金丹道士外加一個二等神位者,也是非同小可。
白宋的神目一掃已經看見了這邊的爭鬥,但她知道高歌急著去救宇文梨,所以沒有絲毫的停留,只輕輕搖頭,露出鄙夷的神色。“六個金丹道士還打不過三個小毛神,真是丟臉至極,天數門沒救了。不過……”
“不過什麼?”高歌瞭解白宋的脾氣,她嘴裡說出來的沒救了,往往言過其實,因為她自幼所向無敵,很難理解力有不逮這回事。即便不久前她被困如意罩,也憑著三言兩語逃了出來。
“那個小個子的修行者,渾身黑衣,沒想到還挺厲害的,好像擅長破解別人的法術。”白宋已經見過烏鑽風,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姓而已。“本姑娘被吳艮的如意罩困住時,他就在場中。”
“借你的視野一用。”高歌立刻猜到彼處與蛟神爭戰的正是烏鑽風。
白宋將手掌一翻,放到高歌的面前,掌心一片柔光跳動,頃刻就變成了白宋的視野,她看見的場景如今都變成了畫面,呈現在了高歌的眼前。
高歌冷哼一聲。“果然是冤家路窄。還好他沒去追趕小梨他們,不然可就兇多吉少了。我早有猜想,這丁甲神既然與天魔有關,怕是與烏鑽風也脫不了幹系,如今看來當真如此吶!”
白宋的掌心,展現出的畫卷裡,烏鑽風正在施為,而他的旁邊赫然站著身材更加瘦小的丁神丁甲。
“烏鑽風?那是何許人也?”白宋沒去過地戊九十九界,故而有此一問。
“他是一界的界主,暗算過我與廉頭領。”
“既然如此,等咱們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不過這會子也不能由得他太得意了。”說完,一團火雲朝著北方打去,隔著五百裡的雲路,要叫烏鑽風吃個暗虧。
道士世界之我見
傳統、最原初定義的道士自然是道門修士。現實中的道士是道家學說以及道教信仰的承載者,自三教歸一以來,在中國精神文化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其哲學思想更是東方思維方式的根基之一,與本書中描繪的臆想化的道士世界自然不能混為一談,兩者之間沒有直接關聯,但借鑒是不可避免的。
古典仙俠離不開‘道’,離不開道士,離不開神話傳說。唐傳奇,雜劇話本,志怪一脈相承,延續至今。無論哪個年代,無論你從哪個途徑看到某種仙俠概念,只要你肯鑽研,你多半會現與之類似的概念、設定、想法其實在若幹年前已經有前輩探索過。幾百年前的古人的想象同樣豐富。
追星逐月,餐霞飲露符合很多人對仙人的想象。然物外,不染塵埃,是我們理想中仙俠的形象。古樸的描寫,典雅的行文是古典仙俠的特徵,也符合作者自己的審美,從骨子裡覺得這才是仙俠,這幾就是傳統與傳承。
但是時代在進步,需求在改變,在文筆力求直白簡練的同時,我們也在重新想象一個新的仙俠的龐大世界。
古人的文字已經登峰造極,但對世界的認知無疑受到時代的侷限,所以筆下的修行者雖然看似無所不能,但其實有時候在很多方面略顯無能。比如,當有大量修行者存在時,他們彼此間的交流方式不應該僅僅停留在飛劍傳書上。又比如,修行者知天知地,不應該不知道光譜的存在,不應該不瞭解聲波的差異,不應該不懂得微生物的作用,諸如此類。如果設定世界的基礎物理與現實截然不同,沒有這些,當然也無妨)
總而言之,人生短短百年,凡人必須一代代傳遞知識。盡管個體壽命不長,往往導致傳承缺失和部分失效,但經過幾千年的展也創造出了令人驚嘆的技術,那麼天資卓絕、壽命綿長的修行者擁有足以比擬、甚至遠遠越我們這些現實現代人的想法和手段自然是合理的。
我們能想到使用全球定位系統來作為旅行引導,能夠使用衛星傳遞訊息,能夠使用精準打擊武器……道法高的道士使用心雲來定位以及傳遞訊息,透過內丹磁場來鑒別身份……想來也是合理的吧。
這些都是老生常談,很多人都在嘗試,程度和界限才是關鍵。盧道士常說,“細節決定成敗”,誠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