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道士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越是廢物,越是喜歡大言不慚,人之常情,諸位勿怪。”
高歌嘆了口氣。他知道凡人容易為名聲所累,其實在道門之中亦然。這幾個道士都自視甚高,本就聽不得別人的說三道四,更何況自己在他們的心目中還是一個傳聞中廢根骨的小人物。
一念及此,高歌決定讓白宋出馬,以她的身份跟修為足以震懾眼前的幾個小道士。既然是想救人,就沒必要故意隱藏實力,最後沒來由得惹出一些誤解和曲折,徒增煩惱。
高歌沒有要故意戲弄對方的念頭,對此也不感興趣。
但是白宋卻已經率先著惱。她生來高貴,一向受人追捧,從前根本沒想到道統練氣期的小道士中竟有這麼多目中無人、不識泰山的小人,所以此刻有意要替高歌出氣。
她現身出來,已經換了裝束,雖然依舊是桃紅色的長袍,但不再是道門服飾,更沒了胸前祥雲遮丹的圖案。
“幾位已經危在旦夕了,難道還不自知嗎?”
白宋此言一出,幾個道士又怒又樂。怒的是對方敢口出狂言,蠱惑人心;樂的是對方連道士也不是,就敢如此胡說,簡直可笑。
“休要胡言亂語,這個怪物已經被我們幾位道友圍攻了半個時辰,早就精疲力竭,再有不久的功夫,必然伏誅。你們若是想來搶功勞的,貧道奉勸你們不要痴心妄想。若是來看熱鬧打趣我們幾位道友的,貧道也奉勸你們趁我們還沒有發怒,趕緊滾開,不然等我們收拾完它,就要來收拾你們了!”
領頭的黑臉道士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們連天數門的道士都不是,沒有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
“怎麼不是?”朱騰倒有點不服氣了,因為對方連白宋都敢頂撞,這正是他表露‘忠心’的時候到了。“這位高道友可是貨真價實的天數門道士!”
“他?”正在施法的幾個道士全都笑了,他們幾個都曲曲折折地聽說過青桃峰上的故事,對於高歌簡直不屑一顧至極。
“青桃峰上誰人不知這小子是個廢根骨,當初眾目睽睽之下被驅趕出了青桃峰的。連青桃峰都留不下的人根本算不上天數門的弟子,他算哪門子的道士?道友,我看你被騙了。”說話的道士對朱騰還是比較客氣的,因為眼前的三人只有他穿著正經的道袍,而且似乎修為比較高。至於高歌的道袍,他們認為那是不知道從哪裡尋摸來冒充的。
高歌搖搖頭,對白宋的舉動有些嗔怪,心說:你亮出身份來,事情一下子就解決了,如今這般豈不是故意添麻煩嗎?心裡雖然這樣想,但卻不好見怪,而且眼前幾個道士的確太目中無人,也是該被教訓一下了。
白宋冷哼一聲。“既然這幾位道友如此有把握,不需要咱們幫忙,那咱們走吧!”
徐寒花福至心靈,雙手一伸。“高道友帶上貧道,貧道願意跟你們一起走。”
“你!徐寒花!我們費力救了你,你卻要跟這個廢物走?”
“算了,於師兄,人各有志。廢物就喜歡跟廢物待在一起,既然留不住她,就讓她走吧,咱們還少個負擔,何樂而不為呢。”
徐寒花一點也不生氣,雙手相合行了一個道統之禮,語氣平淡地說道:“諸位道友、師兄,多謝日前的搭救之恩,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回頭再見。希望你們保重。”
“我們保重?我們需要保重什麼?”黑臉道士被徐寒花的話激怒了。“你是以為我們鬥不過這怪物嗎?貧道殺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