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道士,都有了殉道的覺悟。
就在這時,宇文梨發現了一點異常。宇文梨的桃木劍被折斷後,她無奈之下只能使用從【前輩祠】裡觸緣得來的【無用劍】,無用劍顏色偏黑,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不太順手,所以大部分時候宇文梨都將這把無用劍負在背後,不太常用。
但此刻,這把看著平淡無奇,名字也是無用的桃木劍卻在隱隱地泛著光芒,似乎在暗示自己的主人,自己要上陣殺敵。
這把無用劍曾經發揮過一次作用,在金冠峽時曾放出過淩厲無比的劍氣,斬殺過怪物,但自那以後,無用劍便恢複如初,再也沒有過任何表現,宇文梨已經幾乎快要忘了它的存在。
宇文梨奮力地揮舞無用劍,不知道該如何發揮這把黑色桃木劍的作用,無用劍劍刃圓潤無鋒,也很難被灌注法力,也沒有劍修們常說的劍意存身。但在碰觸到幾只金蟬之後,它終於産生了效果。
宇文梨凝氣屏息,仔細分辨,赫然發覺,這無用劍隨著揮舞的速度、角度、以及力度會生成細微的音波的差別,可惜自己尚未明五覺,否則就能更好的識別。
不過這也夠了,聰慧如宇文梨者,將自己揮舞無用劍的所用動作全都記住,然後與金蟬的反應一一對應,在識海中做出推演,依稀地掌握了無用劍的規律。
“原來如此!”宇文梨露出自信的笑容,將無用劍一抖,然後如行雲流水一般地練出一套劍訣,十一個不同的姿勢,連續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打出。
頃刻間,在天空中的數千隻金蟬猶如聽到了主人的呼喚,竟然停止了彼此間的相互殘殺,更放棄了繼續攻擊道士的行為,齊刷刷地奔上了高空,不斷地震動翅膀,懸停著,有些疑惑地打量地面。
宇文梨緊接著改換了另外一套劍訣,隨著劍訣施展,無用劍發出一股股道士聽不見的聲音,金蟬們得令立刻在高空排成了佇列。
宇文梨揮舞無用劍所産生的音波也受她自己修為的影響,並不能傳播到很遠的地方,所以更遠處的金蟬並沒有聽命,而是繼續攻擊著散亂的道士,還有一些金蟬已經走得遠了,根本聽不到無用劍的‘轟鳴’。
宇文梨終於成功地沖入高空,繼續施展無用劍,想要將散亂在各處的道士都救出來。
所有道士都驚呆了,他們已經陷入了絕望,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沒想到最後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大群的金蟬被宇文梨召喚著,飛遠了。
“我的天,她到底是什麼人?”一個青桃峰的道士跪倒在地,肩頭還在流血,但卻忍不住驚呼一聲,他對宇文梨的敬佩已經無以複加,但是頭暈目眩很快擊倒了他,他只堅持了兩息功夫,隨即厥倒。
跟他一樣的道士不在少數,三十餘人的隊伍,超過二十個道士先後暈厥。
李側銘恢複了片刻元氣,顧不得腳上有傷,支撐著起來,掐個訣,將自己的桃木劍禦在腳下,隨即沖天而起。“貧道跟上去看看。”
道士但凡能排雲禦氣的,通常就不會再禦劍,一來禦劍不容易隱藏行蹤,二來禦劍乃是劍修以及旁門左道常用的飛行方法,道士禦劍有失身份。但不得不承認,禦使飛劍或者其他外物是最省法力的,所以李側銘此刻也顧不得保持身份了。
褚南朝還沒來得及跟上,肖劍容這一次卻搶了先,他在這場戰鬥中心性得到了極大的提高,變得比從前堅毅了許多,同樣不顧腳上有傷,忍著眩暈的感覺,禦劍而起。
“這兩個家夥,真是會拍馬屁!”褚南朝一皺眉,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沒有禦劍,而是駕雲而起,速度比前面兩個人還快。同時,過往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湧現出來,讓他確定了自己對宇文梨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他把在五門亂鬥中吃過的異果的最後一點效用壓榨了出來,突破了境界,跨入了練氣四層,體內的法力恢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