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騰劫後餘生,分外欣喜,難免口無遮攔。好在他靈機應變,一眼看見白宋的不悅臉色,急忙改口,對白宋很是誇贊了一番。
白宋臉色依舊鐵青,並沒有因為朱騰的話而有所緩和,但心頭卻還是受用的。
高歌見白宋將琉璃瓶拿在手中不住的打量,並未繼續將它煉化、提取其中的靈氣,但似乎也沒有要使用它的打算,於是十分好奇。“這琉璃瓶乃是神格之物,你留下有什麼用處?有合適的日神人選嗎?”
“用處可大了。你不是要回天壬七界嗎?正需要這件寶物!”白宋順手將琉璃瓶遞給高歌。“收下它,咱們擊破啖天妖祖的禁制就靠它了!”
原來白宋一直在替高歌謀劃,高歌心中感激,將那浮光無垢隨心瓶接在手中,頓時感到一股暖流在其中流動。
“總算找到你了!”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在高歌接過琉璃瓶的時候突然響起,但是一閃而過,瞬間消逝。高歌一愣,分辨不出那聲音的來源與動機。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白宋,似乎她根本沒有察覺這個聲音。
高歌狐疑了一陣,但無論自己如何繼續摩挲浮光無垢隨心瓶,那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高歌將此事按下,在識海中留下標識,便暫時揭過了。
童勝傑被困在瓶中好幾日,對高歌尤其想念,二話不說爬上了高歌的肩頭。朱騰也在一旁催促。“咱們在這裡待了好幾天,也不知道耿小英與古義昂他們幾個人怎樣了……”
高歌點點頭,拿出定星塔,不無疑慮地說道:“駱野他們也失去了蹤跡,咱們速速去尋他們才好。”
“不必擔心,我來之前,這麒麟兒貪吃怪蛇,在水澤裡耽誤了一陣,那時候本姑娘用慧目掃視,看見駱野他們正在跟一群人類修行者賭鬥,並沒有落在下風,我想他們抵擋個一兩天問題不大。”白宋說得輕描淡寫,高歌卻不放心。
“對方有多少人?”
“也不是很多,大約一百多個把,都是些劍修,裡面實力最強的頂多相當於練氣八層而已,不足為懼。”白宋若無其事。
朱騰一咋舌:“我的乖乖,船上只有陶術一個人是金丹修為,而且還是個不太濟事的半吊子金丹道士,他們幾個怎麼抵擋得住?”
……
駱野、曲天陽與陶術駕著青葉舟一直在高空掠陣,等高歌幾個沖入蛟神宮後,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將青葉舟刮偏了方位。
陶術手忙腳亂地操縱青葉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堪堪將小船穩住了。等回過神來一看,四周白茫茫一片,全是雲霧,早沒了高歌幾人的蹤影,再看手中的定星塔,也失去了反應。
陶術大驚失措,因為神器門的定星塔號稱可以穿破禁制與界域,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失去聯系,唯一的解釋便是周圍有厲害的修行者截斷了一對定星塔之間的聯絡。
駱楓之被陶術的緊張情緒所感染,嚇得在青葉舟上呆坐,一動也不敢動。
駱野話不多,只默默地搖頭,然後從陶術手中接過青葉舟的操控權,小心翼翼地在雲霧中穿行。
曲天陽是天生的領袖,沉著冷靜,而且擅於調節同伴的心緒,隨意勸慰了幾句,便大大地平撫了陶術與駱楓之的心情,然後繼續操縱法器,站在駱野身邊用一面銅鏡掃射面前的雲霧,以作警戒。
駱野十分沉穩,毫無慌亂之意,加上有曲天陽在身邊相助,更是從容不迫。但是她心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因為這片雲霧簡直無邊無際,曲天陽的法鏡射出的光芒可以直達五百裡以外,而五百裡之內竟然空無一物。
一行人在濃霧中穿行了幾日,始終尋不到出路。這一天,駱野隱隱約約聽到雲霧中有人說話,立刻脫身離開青葉舟,沖了上去。
陶術急得在船上跺腳。“這個駱野膽子太大了,怎麼就沖出去了?留在船上咱們好歹有禁制保護,多少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