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勝傑嚇了一跳,尖聲喊道:“你幹什麼?”
“幹什麼?貧道不準你撿內丹,你膽敢不聽指揮?”
朱騰也是暴脾氣,聞言怒火蹭地一下子冒起,替高歌與童勝傑打起抱不平來:“我你這道士怎麼回事?貧道剛剛還說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我們出現及時,你早死了,怎麼反倒恩將仇報起來?”
古道士訕笑兩聲,有些不知該如何反駁。要論修為,對方的確在自己之下,可是自己被困險境,差點喪命也是事實。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古道士還是無法否認這一點。“你們搭救了貧道不錯,但是你們也放走黑蛟,功過相抵。而且這內丹也不是你們所有,不準撿走!”
朱騰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個道士強詞奪理的本事也算是一絕了。什麼叫功過相抵?什麼叫我們放走了黑蛟?什麼叫內丹不是我們的?貧道問你,那內丹是不是從蛟龍的七寸出來的?那七寸是不是高道友斬斷的?如果是,內丹為什麼不是我們的?那黑蛟是不是先跟你發生爭鬥的?你擒住它了嗎?既然沒有,是不是你的責任?”
“你!”古道士一時間無言以對。“反正內丹不是你們的!不服氣?咱們手上見真章,貧道金丹二重,難道還怕你們這些小道士不成?”
古道士來了脾氣,雖然知道自己不佔理,但因為憋足了氣,一時間回不了頭。
“高道友,你們天數門的道士忒無禮了,別怪貧道收拾他!”朱騰有恃無恐,將周身的法器弄得叮叮當當亂響,作勢要大打出手。
若是被外人看見,一定會以為朱騰不知天高地厚,竟要以煉氣九層的修為對抗金丹道士。
高歌其實覺得這個古道士身手不錯,而且難得的竟然跟自己還有一絲相似,都喜歡赤膊上陣、與敵人近身肉搏,所以心頭難免有一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不過古道士此刻的確太過無理,若不降服他,如何服眾?高歌想起廉湘曾經說過的話‘道理用嘴說不通時,只能用拳頭來講’,於是笑道:“盡管收拾,你們一起上,若是打不過還有貧道給你們掠陣!我看他手裡的那塊黑尺不錯,你們誰能搶下來,就歸誰!”
“當真?”
“真的?”
曲天陽、耿小英還有朱騰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三個道士跟高歌並肩作戰多次,知道高歌的底細,曉得以高歌身後勢力的強大,眼前這個金丹二重的道士他們惹得起。
駱楓之驚得目瞪口呆,他可沒想到高歌狂妄起來竟然這麼目中無人,會想著搶一個金丹二重天道士的東西。
陶術能勉強明白個中的厲害,猜到廉湘是高歌的靠山,但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古道士更是氣極反笑。“反了,一群練氣道士竟然想要強搶金丹道士的東西?馴鹿兒,教訓教訓他們,叫他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可惜,兇猛無比的馴鹿此刻卻猶如一隻驚慌失措的兔子,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後竟然啪嗒一聲,跪在了原地,說什麼也不敢起來了。
“嘖嘖,好厲害的馴鹿啊!”朱騰忍不住笑起來,露出擠眉弄眼的,令人討厭的得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