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梨愣住了,她以為高歌來了。
但這只是駱野昏迷中的胡話。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歐陽盞的無極索已經套住了宇文梨的雙手。“宇文道友,別掙紮了,認命吧。就算是道士也不得不屈服在自己的命運之下。貧道會溫柔對待你的。高歌?哈哈,那是個笑話。就算他現在來了又能如何?看著貧道與你渡情劫嗎?”
褚香楠在危急關頭,攔在宇文梨的身前:“歐陽盞,我若能出去,你必死無疑。”
歐陽盞看了一眼褚香楠:“咱們互為知己多年,可惜到了今日不得不分道揚鑣。很遺憾,貧道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我能殺了她嗎?”
後面一句話是詢問不遠處金發女子的。
“當然可以,我留著她也沒用。你們若想跟她渡情劫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你們若是不抓緊,可是來不及渡情劫的。”說完,饒有興致地看著眾道士。
褚南超坐不住了,眼看宇文梨已經動彈不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當機立斷,今日也必將失去活下去的機會,於是一縱身跳將起來,伸手想要去扯宇文梨的道袍。
“褚南朝你做什麼?到了現在你還想維護宇文梨嗎?”褚鳳北習慣性地以為自己的堂弟是要跟自己作對的,急忙往前跨步去攔褚南朝,兩個兄弟就此扭打在一起。
褚香楠苦笑一聲:“我錯看了你褚南朝,沒想到你還有點道士的樣子。”
下一刻,歐陽盞一巴掌打來,先將站在前面的褚香楠擊倒在地,然後一伸手就扯住了褚香楠道袍的腰帶。
褚香楠也留下了眼淚,她扭頭看著宇文梨笑道:“咱們不打不相識。可惜相識不久,最後竟然要遭受同樣悲慘的命運嗎?”
宇文梨雖然被縛住雙手,但毅然站立,絲毫沒有屈服的樣子,還在運轉法力想要脫困。
金發女子暗道:“這個女道士好倔強,興許可以留下來侍奉天尊。”
正有絲毫的猶豫,幾個男道士已經往前一踴,又將李側銘打翻在地,宇文梨的面前終於再無藩籬。
歐陽盞邪笑兩聲:“貧道先來渡劫啦!”但是他的雙手卻沒有碰到宇文梨,而是被一道霹靂擊中,頓時化成了灰燼。
歐陽盞大叫兩聲,發出痛苦的嘶吼。“你為什麼騙我?”
金發女子一臉怒容:“是誰?”顯然這道雷火併不是她的手筆。可是能夠無聲無息穿破她湮之靈氣禁制的,除了金丹九重以上的道士,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做到。
沒人回應。但是下一刻,圍住宇文梨的幾個道士全都被人打倒在地。
宇文梨的眼角淚水未幹,發出一聲似怒實喜的呼喊。“你怎麼現在才來!”一句簡短的話語包含了無盡的哀怨、期待與釋放。她說完,一頭撲入旁邊一個人的懷裡,然後放聲大哭。
一個硬朗高大的少年道士突然出現,他長身而立,眉頭微微皺起,右手卻自然地扶住了宇文梨的肩膀。“貧道說過,沒人可以碰我的人!”
隨著他的一句話,一個高大的銅人也顯露出來,渾身冒著烈焰與霹靂,發出一聲機械冰冷的怒吼,放出一團禁制,將幾個已經被打翻在地的道士全都圈禁了起來。
李側銘被這股氣勢一震,也不由得倒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