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道士今年的陽壽已經一百五十開外,金丹一重天的修為,脾氣出了名的暴躁,對修為低下的練氣期道士尤為如此,說到底就是架子太大,身段軟不下去,沒有不恥下問的習慣。
但是今天的此刻,他卻不得不慎重,因為眼前的小道士確實一眼瞧破了自己被束的根源,而自己卻反而懵懂無知,直到如今也不清楚為何。
高歌動作極快地收割眼前的怪蟲,心中也在盤算。這些微量靈氣雖然並非罕見,但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無論高歌去往何處,總能遇到出常見的數量,無論是地戊山莊還是眼前的山洞,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地點,隱隱約約連成了奇怪都線條,開始讓高歌心存疑慮起來。
怪蟲似有察覺,不等高歌克競完功,便開始四散逃竄,如此一來,被它們掩蓋著的丘道士的法術殘餘立刻顯現。
文盛與趙照看不見這些法術,但是丘道士卻一眼看清,頓時羞得老臉通紅。眼前的殘餘法術無疑再度證明瞭高歌之前的話千真萬確,丘道士是被自己的法術攔住了。
“你到底是誰?”
高歌聞言扭頭看了一眼丘道士,微微行禮。“貧道四教天數門弟子駱楓之是也。”說著話,高歌暗暗打量丘道士,心裡奇怪,覺得對方好像看出來自己不是駱楓之似的。
事實證明,高歌想得太多了,丘道士只是不敢相信一個練氣期的道士能比自己還有能耐,他皺著眉頭,放緩了語氣:“道友入門幾載,在何處修行?可有師父傳承?莫非是道門前輩,卻有意來戲耍貧道的?”
“前輩?”文盛有些莫名其妙,呆呆地望向丘道士,然後又偷偷地打量高歌,心裡有些毛。
高歌正要回答,山洞中一陣雷響,似乎生了打鬥。
丘道士一驚。“不好,裡面的道友又遇險了。”
“咱們趕緊進去救人!”
丘道士搖搖頭:“貧道進不去,這洞口被堵住,我……”
文盛在地上坐著,還沒爬起來,他小心地問道:“那丘師叔你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
丘道士臉色一沉,正要作,卻被高歌打斷:“文盛的問題問得極好,前輩你是如何逃出來的?若是知道了緣由,咱們進去興許也容易一些。”
高歌繼續稱呼丘道士為前輩,丘道士卻再不敢託大,既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而是稍微沉吟了片刻,,這才回道:“其實說起來,貧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來,只覺得當時身體一僵,然後就被什麼東西把貧道給推出來了。所以……”丘道士說完,忍不住臉色微微紅,顯得羞臊。
“所以咱們只能靠自己了!”高歌說完,揚手放出一道光芒,再看時,堵住眼前的山洞的禁制已經被轟開了,洞口裡的場景瞬間清晰可見,但是空洞無物,根本沒人。
丘道士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巨大的金黃色的銅人立了在面前,威武非凡,而高歌已經蹲坐在它的肩頭。
“霹靂金剛傀?”丘道士一聲驚呼,隨即釋然。“難怪你有恃無恐,原來有這麼厲害的法器傍身?”
丘道士原本還在心頭狐疑,猜測眼前的小道士到底是什麼來歷。既不敢相信練氣期的小道士會比自己還有眼光,同時又嫉恨、惱怒自己被對方戲耍,但當高歌亮出金剛傀時,丘道士立即替自己找到了臺階:頓時認定了高歌是靠著金剛傀這五品法器才佔到了便宜。
如此想著,丘道士心平氣和起來,剎那間又恢複了趾高氣昂的神情,但對高歌卻不敢過分頤指氣使了,因為擁有金剛傀至少說明高歌背後有靠山。
……
“你的靠山再厲害有屁用?能救咱們出去嗎?”一個天念門的小道士氣呼呼朝著身邊的同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