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雷梭快如迅雷,捷似流星,果然名不虛傳。自從那星雷梭出現,再到接近天數門的追雲梭真的只是眨眼的功夫。
神器門星雷梭上的人員組成與天數門相似,同樣是幾個年輕弟子由金丹道士帶領著。
宇文梨一眼看見禇香楠在船站立,正在朝自己擠眉弄眼,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呆呆傻傻的年輕男道士,嘴唇微微張開,也在目不轉睛地打量自己。
宇文梨心頭一顫,想起上次在潛龍閣時禇香楠說過的話,不由得微感窘迫。一月一次的兩門共習,還沒來及輪換下一次,便又跟這個褚家大小姐遇上了。
褚南朝眯著眼,驚呼一聲:“這是?……這是那邊褚家的人。”
褚鳳北一臉懵懂,不知道褚南朝所指的那邊是哪邊。“你傻啦?什麼這邊那邊的?”
褚南朝不無鄙夷地說道:“不學無術,入門這麼些日子了,連四教褚家人的分佈也不知道嗎?”
褚鳳北一時語塞,冷哼一聲作罷。
很快,兩艘船彙聚成一股,齊頭並進地往金冠峽進。
牧石心思一貫活絡,望著側面另外一艘船上的神器門道士笑道:“都說如今四教麾下神器門最是炙手可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瞧那些小道士,各個趾高氣昂,比咱們天數門還更目中無人呢。”
眾人知道牧石說的是剛剛碰面時,神器門的道士們反客為主,說話表情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於是不約而同地冷笑了幾聲。
牧石無話找話,自然不是為了挑起兩門的紛爭,而是另有所圖。他假裝不經意,卻不時地打量站在不遠處的李側銘。他見沉穩如李側銘者也並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之色,而是自然地流露出輕視,於是蹩過去,搭話道:“李師兄剛剛預先聽到神器門的動靜,莫非已經修入了明五覺的境界?”
牧石此言一出,幾個年輕道士紛紛望向李側銘。
褚南朝一顆心提得老高,生怕李側銘會真地回答說是,那將對自己的信心造成難以估量的打擊。
李側銘是道統李家子弟,年歲與褚南朝相仿,論長相已經出褚南朝一籌,當初檢驗根骨也強壓了褚南朝一頭,當高歌被驅離青桃峰後,他自然而然就成了褚南朝心中最大的勁敵。
李側銘一路行來,言語並不多,表現得彬彬有禮,十分低調,此刻聞言立刻微微搖頭:“入門三個月便能修入明五覺?那簡直是前無古人,天縱之才,恐怕就算是當初的呂破師叔祖也做不到吧。”
言外之意,自己沒有這個能耐。“貧道不過是藉助了這個小玩意罷了。”李側銘坦蕩磊落,將一個小鈴鐺舉起來,示意眾人自己是靠法器之力,所以先於眾人現神器門道士的。
褚南朝為人狹促,冷哼一聲:“難怪,我就說嘛。”語氣中滿是如釋重負的味道。
宇文梨則對李側銘的豁達留意起來,心說:“道門四教也不全是心胸狹窄,言行過激的紈絝子弟嘛。”
牧石見李側銘開了口,也不管褚南朝是不是介意,又走近一步與李側銘攀談了起來。
李側銘的話匣子一開啟,也就滔滔不絕起來,山南海北的說了一通,條理清晰,見多識廣,倒是顯露出了他的家學淵源來。
褚南朝與肖劍容都有些不服氣,卻都不由自主地被李側銘的說話吸引了注意,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言辭精妙,引人入勝。
不僅如此,幾個金丹大道士也忍不住時不時地插話,更對李側銘的許多觀點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