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朝一言不地繼續前進,直到走出百步之外這才有些埋怨地說道:“雖然碧蟬峰上有禁制,遏制了道士們的能力,但是剛剛你說的話恐怕都被章道士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了。我又沒說什麼不得體的事由。”牧石有些不明白褚南朝的意思。
褚南朝輕笑一聲,嘴角輕輕一揚:“你呀!難道還不知道多嘴多舌的壞處嗎?那姓章的道士顯然是往弟子房舍去了,除了找宇文梨還有什麼事?你看見了就看見了,非要多此一舉地說一句,難道還怕他不知道你看見他了嗎?”
牧石恍然大悟,趕忙點點頭,覺得褚南朝的話不無道理。“教習道士去女弟子的住所這恐怕不妥吧?”
“豈止是不妥?簡直是大大的不妥。”褚南朝一邊走一邊冷笑:“你的訊息也太不靈通了,沒聽到什麼動靜?”
牧石連忙搖頭:“這裡不比青桃峰,年輕弟子就沒有幾個,剩下的都是金丹大道士和一些雜役,我從哪裡聽動靜去?”
褚南朝瞥了一眼牧石:“幾天前宇文梨去找肖劍容了,這事你知道嗎?”
“這事倒是知道,肖劍容跟寧鴻師兄私交不錯,我也是從寧鴻師兄那裡聽來的。”
“知道宇文梨為什麼勾搭肖劍容嗎?”
“勾搭?”牧石搖搖頭:“難道宇文梨真的見異思遷啦。”
“咱們都小瞧宇文梨了。”褚南朝雖然語氣戲謔,但戲謔明顯中還透著一股子得意。“她找肖劍容是想讓肖劍容替她通風報信,她想要離開碧蟬峰。”
“什麼?離開碧蟬峰?”牧石無法理解宇文梨的動機。“為什麼?難道還有更好的峰頭想要接收她?”
“她不想跟著章哲淵這個家夥修行。……前兩天的事你忘了?那章道士真是渾身透著一股子別扭勁,簡直太不正常了,那天不是還扇了肖劍容兩巴掌嗎?對咱們也不大客氣。”褚南朝冷笑一聲:“宇文梨比咱們都有骨氣,寧折不屈啊。她對章哲淵不滿意,寧可不修行,也絕不屈服。”
宇文梨沒有告訴肖劍容章哲淵逼迫自己忘掉高歌的事,所以褚南朝自然也沒有聽說這個細節,只以為章哲淵為人頤指氣使,肯定有諸多不合理的要求,這才惹得宇文梨心生不滿罷了。
“我總覺得……”褚南朝欲言又止。
“褚師兄,你看出什麼來了?”牧石從褚南朝的口氣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平常的含義。
褚南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那章道士雖然是金丹一重天的修為,但好像凡心未泯,似乎動了情劫。”
“動了情劫?褚師兄,你的意思是……他看上了宇文梨?”
“很有可能!所以,我才怪你不該聲張,他這一去,還不知道會生什麼呢?”
牧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褚師兄,宇文梨好歹是咱們天壬七界的同鄉,咱們不能坐視不理,任由章道士為所欲為啊……”
“還用你說?”褚南朝揹著手,神情肅穆:“沒現咱們的路線已經不是前往朝霞亭了嗎?”
“咦,還真是。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碧蟬宮,去看看我的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