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騰醒來,搖晃腦袋,顯得有些意猶未盡地砸吧了幾下嘴。“我這是在哪裡,哦對了,奇怪的樹林裡。咦,小妖怪回來了?……嗯?那是什麼聲音?”雖然是剛剛清醒,但朱騰話嘮的毛病卻沒有消停哪怕頃刻功夫,立即就跑了出來。
童勝傑的精神可沒有朱騰這麼健爽,蔫蔫的,無精打採。
高歌顧不得搭理朱騰,運轉起霹靂金剛傀的神目四處打量,找尋聲音的來源。
薄霧彌散的樹林西面,一搖一晃地走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似乎笛聲就是他發出的。
笛聲突止,高大的人影隨即發出尖利的嘯聲,不似人言,但卻讓人感覺到其中滿滿都是指責的味道。
童勝傑這個小妖怪很敏感,被嘯聲驚得渾身發抖。高歌皺著眉大喊一聲:“閣下何人?”
高大的身影沒有回答,停下嘯聲,繼續前行,眨眼之後就來到了高歌的面前,距離只有三步之遙。其身材與高大的金剛傀幾乎齊平,但戴著鬥篷,根本看不清裡面的容貌,即便是金剛傀的神目也無法穿透鬥篷的掩蓋。
一言未發,黑影猛撲過來,撞上金剛傀的藍色閃電,電光四濺,並迸發出一聲巨響。
巨響之後,黑影毫發無傷,一隻大手又已經伸到了高歌的面前。
從黑影鬥篷下的空洞面容中,高歌湧起一股熟悉感,更感到一絲來自遠古的悲涼。
“引動我禁制者死!”黑影的聲音毫無生氣,比萬古霜寒中的雪山還要冰冷。
然而,高歌沒有死。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華化成一柄彪魁的彎刀當空劈下,劃破了蒼穹中的雷雲禁制,然後毫無停歇,繼續往下,生生劈在了高歌面前的黑影頭上,不偏不倚,而且法力沒有一絲一毫的洩露,高歌近在咫尺卻沒有受到丁點的傷害。
黑影慘叫一聲,渾身冒氣通紅的霞光,開始逐漸融化。
高歌一拍腳下金剛傀,即刻後退,同時抬頭看見天空中若隱若現的幾個大道士。
古樹說的同伴就是他們。
廉湘擠眉弄眼地笑道:“宋前輩料事如神,跟著這幾個小家夥,沒想到還真是大有收獲。沒想到這下面竟然是如此一個隱秘的禁制,若是陰陽水母草不在這裡,那就怪了!”
宋嵐桔對廉湘的馬屁欣然接受,微微一笑,道:“咱們幾雙慧眼都尋不到那陰陽草,說明藏草之人要麼極強,要麼既巧。若是極強,超出你我所能,無需再作他想。可若是既巧,則必須用些不尋常的手段。高小道友頗有幾分新穎之意,貧道不過是隨性所致,稍加推斷,以為讓這些年輕人胡亂闖將一番沒準能誤打誤撞地撞出些東西來,不曾想竟然僥幸猜對,實在大幸。”那白光幻化的巨刀正是她的手筆。
“前輩過謙了。”丁瀟抿嘴一笑:“我就知道高師弟不一般,哎,可惜他不肯跟我度情劫。”言中盡是懊惱之意。
幾個大道士降下身形,看著黑影繼續掙紮。
轉眼工夫,黑影就被宋嵐桔的無上法力消滅殆盡,隨後無聲無息地化成一股青煙。高歌不由得感慨,片刻之前還兇神惡煞的一個怪物,自己幾乎沒有對抗之力,但如今卻已經煙消雲散。
廉湘一躍來到高跟身邊,看了看他腳下的金剛傀。“不錯,操縱得已經很熟練了嘛。知道我們來這裡的原因嗎?”
“師伯,你們是在找陰陽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