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亂石路走了許久,終於望見散仙祁海口中所說的南鬥門。大門由巨大的石柱撐起,後面黑漆漆的一片,顯得神秘莫測。
宇文梨走得累了。有些嗔怪地說道:“好遠,他們難道就不能施個法,直接把咱們送過來嗎?那位散仙前輩真是夠古怪的。”
高歌也覺得祁海古怪,但沒有明說,而是仔細打量眼前的大門。憑直覺,高歌覺得門後有很大的危險。
“高歌,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寒門子弟中的領頭人,廣倔小心翼翼地問道。從高歌的神情中,他看到了不安和不確定。
“這門後面恐怕有危險。”高歌不想隱瞞。比起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安全,然後大大咧咧地走進門去,結果措手不及,他寧願開誠布公地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盡管這或許會帶來一些恐慌。
果然,早已經被嚇怕的少年們紛紛顯露出怯色,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就是不敢向前。
“咱們為什麼要冒險?等在這裡不是很好嗎?”
“是啊,有好幾個大道士,還有什麼仙人在這呢。他們不能帶咱們離開嗎?”
“我為什麼這麼倒黴,投身道門,結果卻一路遇險。不公平啊!”
現在身邊沒有接引的道士,少年們放鬆下來,各種的不滿情緒自然迸發。
可他們哪裡知道幾十裡之外,道士們正在矚目觀瞧著。
褚南朝不是一般少年,自然能猜到兩分顏色,所以沉住氣,一言未發。叫做牧石的少年很有幾分機靈勁,他見褚南朝沒有慌亂,估摸著他知道些內幕,於是鬼鬼祟祟地蹩過去,嘻嘻一笑。“大師兄,這門後面真有危險?”
“嗯!”褚南朝也在合計如何逃生,瞥了一眼牧石,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命挺大,還活著呢。怎麼,這會兒不去抱高歌的大腿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粗腿啊!”
牧石搖搖頭:“抱不上啊,我已經反複過一次了,哪兒還能再來一次。若是那樣,我豈不真成反複無常的小人了?更何況大師兄底蘊深厚,必有厚積薄發之時。我可就看準師兄你了!”
褚寒與褚熱兩兄弟是褚南朝最忠實的擁躉,聞言也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情。
褚南朝嘿了一聲,暗忖自己真是小看了這個牧石。心裡想著,眼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高歌,以及不遠處的華燕魚。
“華燕魚這個家夥,真是見風使舵的高手啊。”褚南朝冷笑一聲,也默默盤算起來。
“走,既然你要跟著我,那就別說大師兄沒給你指條活路。”
牧石聞言屁顛屁顛地跟在褚南朝的身後,以為他已經找到了安全的出路。可沒想到褚南朝頭也不回地走到了高歌的面前。“你不該說裡面有危險的,而是該說裡面有寶貝,那樣大家就會爭先恐後地進去。”
“然後呢?爭先恐後地送死嗎!”高歌不喜歡褚南朝的陰謀詭計。
“你也別這樣諷刺我,不這樣他們是不會進去的。我可是在替你著想,為你出謀劃策。”
牧石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知道褚南朝也需要依靠高歌才能活下去,由此猜想面前的大門後面必定是危險重重,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危險,不由得後背發涼,冷汗直流。
褚南朝暗中好笑,恐懼正是他可以用來操弄人心的工具。
“不管裡面是什麼,咱們必須進去,不然永遠也出不去!”高歌鼓勵大家,但是他的話反而惹來一陣反感,不少人覺得高歌是在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