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姬吐了口濃煙到木榮齋臉上,引起他一陣強烈的不滿,但羅姬不以為意,接著說:“而且因為之前的案件,兇手並沒有任何一絲線索,所以你這段影片就成為了唯一能對兇犯進行定樣偵查的線索。”
“可惜啊可惜……”羅姬微笑道:“你百密一疏。”
“哦?”木榮齋好奇道:“如何百密一疏了?”
“第一起案件,你發現兇手將東坡肉切成了整整齊齊的六十塊,而當時你們並沒有排查到兇手的殺人規律以及作案手法,所以你便將李莊白肉也如法炮製,而且為了不留下‘不必要’的證據,所以你直接把李莊白肉切成了六十片,然後餵了豬。只留下一段證明瞭兇手是個變態的影片,對吧?”羅季接著說:“屍體沒了,再想獲得更多的線索,也就不可能了。”
“六十片,就是你為了蠱惑你手底下的調查人員,所做出的障眼法,對吧?”
木榮齋點點頭:“沒錯。不過白組,你是怎麼聯想到我的?”
羅姬抽了口煙:“首先,這樣的模仿絕不是體系外的人能做到的,畢竟東坡肉案件的社會影響太過惡劣,所以自然是封閉式調查,警局外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關於東坡肉的訊息。”
“所以我的懷疑物件自然是警局的內部人員。”
“其次,你還記得我讓你給我倒水嗎?”
木榮齋:“記得。”
“當時一開始我只是為了踩踩你。”羅姬似乎一點都不拿給別人穿小鞋這事當一回事,接著說:“後來,我就發現了疑點。”
“你每次倒水,水位不高不低,杯中的水不多不少,每一杯水的分量絲毫不差。”
“這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木榮齋疑惑:“我就不能是強迫症?”
“強迫症可做不了這麼精細。”羅季虛著眼:“起初一開始,我甚至懷疑過第一起案件都是你做的。但是後來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廚師對東坡肉的處理根本不如你對於李莊白肉的處理精細。”
“而且,雖然廚師也是左撇子,但是他對於東坡肉的處理是剁,而你對於李莊白肉的處理方法是切。”
“這一剁一切,就能看出本質上的不同——力量和刀具。”羅姬攤開手:“我可不覺得正常的刀能將人連肉帶骨頭的切成片,還那麼流暢。”
“廚師殺人用的是一把長刀,而你……那天可是用一柄短刀就將李莊白肉給‘片了’。”
“唉……”木榮齋嘆了口氣:“原來就暴露在這裡了嗎?”
“不不不,不止。”羅姬道:“將人那麼輕松的就切開,我就不信你們警局裡沒有一個人發現疑點。然後我就在想了,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將所有人的視覺從這一絲疑點上全部轉移呢?”
“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當時這起案件的主要負責人——木警司你了。”羅姬將煙掐滅,又點了一支。
【嗯……還是煙鬥好啊,這點來點去的太麻煩了。】
“之後我多次讓你給我倒水,就是為了確認你對於力道和分毫的把握,果不其然,你都已經到了‘入微’的境界,所以將李莊白肉切的一片片整整齊齊分毫不差,你完全有這個能力。”
“接下來,東坡肉是被左撇子切成六十塊的這一點,你們警局已經有了突破,所以你正好連自己身為左撇子這一點都不用再掩飾,而且反而成為了你的一道護身符,對吧?”
木榮齋點點頭:“沒錯,既然兇手就是左撇子,那麼我用左手更方便也共容易掌控力道。”
“於是,我就開始懷疑你,當然,那時候僅僅是一絲懷疑。”羅姬說:“再到後來,我又對你進行了試探。”
“而你的反應,讓我將這絲懷疑逐漸向確認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