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你啊。】
【你是我?】
【我是你,你也是我。】
【我不太懂。】
【我們都是羅季,共存於這一具身體之中。】
【……】
“你是我?開什麼玩笑!”羅季嗤笑道:“這是我聽過最不動腦子的一個謊言了。你要是我,那我又是誰?你嗎?”
“你應該相信我。”男子彈了一個響指,虛空之中好似展開一刀純白的宣紙將所有景色任務悉數覆蓋起來,天地間只剩白茫茫一大片。他立於虛空之中對羅季道:“你仔細想想,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
“那找你的說法,我們之前還見過面了?”羅季驚訝於周圍的變化,可還是拿捏著自己沒有表露出什麼神情,對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道:“可是我對你沒有任何印象啊,能不能露出你的本來面目給我瞧瞧?”
“本來面目?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啊。”男子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仔細想想,將你最深處,那被你深深埋藏起來的記憶挖掘出來,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本來面目?最深處的記憶……】
羅季陷入沉思,自己是否真的遺忘了什麼?他從自己幼小記事之時開始回憶,孤兒院,學校,天橋底下與杜德悟的相識,輟學,打工,被傑克逼迫當了祂的介錯人,與王雪純的相識……
絲毫沒有映像。
“我不記得你,不要和我玩這些有得沒得,是男人就爆出名字我們好好戰過一場,搞些陰謀詭計算什麼好漢?”羅季想激將著這個男子露出點破綻,卻不料回應他的只是一長串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主意識啊主意識,你真的這麼傻嗎?那我提醒提醒你。”男子笑過後看著羅季道:“你有沒有這樣的回憶……比如說,你用心去思考些什麼事情時,會突然失去對一段時間的記憶?就像今夜一樣,你原本在思考與巫蠱真人戰鬥的辦法,可是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就戰勝他了?甚至還和那個叫付靜的小姑娘求了婚?”
羅季大驚,這事情確實發生過,而且不止一次。就像今夜,他根本什麼記憶都沒有,卻戰勝了巫蠱真人,隨後那個剛認識的小姑娘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羅季驚訝的問道:“你知道什麼?”
“呵呵,你失去意識的時候,就是我頂著你這個木頭的皮囊在外邊為你處理事情。”男子笑道:“不然以你這木頭一樣的品行,還有那一點都不吸引人的做法,作者能容忍你活到現在?”
“你替我活著?還有作者?那是什麼?”羅季問道。
“沒錯,我替你活著,給你解決一切你自己沒辦法解決的事情。至於作者嘛……”男子回了羅季的話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到,我們活著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他所安排的,不論是哭還是笑,無論是喜還是悲,我們的生活,我們的情緒,我們的遭遇,一切都是由那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家夥所安排的。”
“滑天下之大稽!”羅季方才還有點相信這個男子所說的話,但是直到這人說自己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出來的一場戲,羅季終於是忍不住罵道:“放你媽的屁!我的生活怎麼可能是被別人安排的?我就是我,我也只能是我,沒有任何人可以替我做主,沒有任何人設定我的一生!”
“我媽就是你媽,你不該這麼罵。踩到尾巴了?”男子看著羅季生氣的樣子有些想笑,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無奈道:“算了,反正你們這些正經的角色是不會考慮到這一點的,哪怕是考慮到了,也只會被作者強行掰回去……讓你們繼續演繹著他那無趣又庸俗的故事……”
“說的自己很高階的樣子,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按你所說,我們都是別人手下的木偶,演繹著別人安排出的故事,那你現在所說的,所想的, 都是你所謂的那個‘作者’所安排的,他讓你想到的?”羅季不屑道:“連自己的定位都沒弄清楚嗎?”
“……”
男子沉默了一會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我的存在和你的存在已經是定數,我依附於你而存在於世界間,你的存在是我存在於世間的先決條件,希望你相信,我不會害你。因為如果你死了,那我也無法單獨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羅季不耐煩道:“說了半天,你到底是誰啊?”
“我不是告訴你了嘛?”男子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可以看做是你精神分裂然後就有了我的存在,在你意識混亂的時候就由我來操控我們的身體。”
“瞎雞兒扯,你有什麼可以證明的?”羅季依舊是不相信站在對面的男子所說的話,只認為是男子在忽悠他上套,可是他依稀感覺到這男子說的話都是真的。羅季不耐煩道:“趙本海的賣拐賣車賣擔架的小品我都看過,你這水準跟人家比起來差遠了。”
“王雪純胸口有顆痣。”男子從容道。
聽到這話,羅季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只感覺自己頭上頂了個帽子,質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你,你看到的也就是我所看到的,你經歷的也是我所經歷的。”男子打了個響指,憑空出現了一對沙發。他自己坐下後伸手示意羅季坐下來慢慢聊。開口道:“你屁股上也有顆痣,大前天是你和王雪純的第一次,你要了她六次,你在上學期間雖然當著趙月兒的擋箭牌,但是心裡還喜歡著那個叫方媛的女人,你在孤兒院時偷了李媽媽一盒線頭自己縫布娃娃,前幾天你在暗自揣摩杜德悟和那個叫劉琦的女鬼怎麼不正當的關系,然後去偷窺看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你手機裡還存著孫淩在牛欄山上時的照片和影片,目的是偶爾拿著擼一……”
“夠了,我信了還不行嗎!”羅季腦門子冒汗,趕忙打斷了男子的話——他生怕這人再爆料出一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