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司沉水不是神,她真的救不了他們。她也不想給他們希望再讓他們絕望。
陸運騰眼裡的光暗了下去,生命體徵急速衰弱,但手還是牢牢抓著司沉水。
旁邊,厲擎蒼抱著孩子靜靜看著他們,過了一會,他解開綁著孩子的繃帶,將孩子塞到司沉水懷裡,而後拽開陸運騰抓著司沉水手臂的手就將他抱了起來。
司沉水低頭撫摸著奶娃的睡眼,在他臉上親了親,而後抱著他站了起來,沉默地跟在厲擎蒼身後。
她跟厲擎蒼相處也不過短短几,可他就像是另一個她一樣,知道她的每一個想法,知道她的難過,知道她的脆弱。
看著前方那個抱著敵人鎮定前行的背影,司沉水眼眶逐漸發酸,揚起頭,望著頭頂蔚藍的空。
這是上蒼給她的補償?
但這補償太珍貴了,她怕要不起。
圍牆外面,正在樹林裡聽陳忠年囉嗦的宣伍一聽到爆炸聲,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後跟狼人一般,飛速朝前方的高牆跑去。
“夥子你怎麼又跑了?等等我啊!哎呦,跑的真快啊!果然不是一般人啊!”陳忠年提著他的裝備包,另一隻手撈起宣伍一丟在地上的熊偶衣服,興奮地追了上來。
司沉水和厲擎蒼兩人剛走出圍牆,就看到前邊樹林裡一個人跟頭瘋牛一般朝他們這裡衝過來。
那人突然看到了他們,猛地一個急轉彎,腳飛快地轉著圈又衝了回去,又衝回來,繞著兩米多大的圓圈跑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站在遠處一臉“深情”地望著司沉水他們。
“老三,放心吧,我們還沒死呢。”司沉水揚起手朝他喊。
宣伍一瞥瞥司沉水,又瞅瞅抱著個男人朝他這邊走來的厲擎蒼……轉身往回走。
他二哥了,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別摻和。其實他很想問問他家老大怎麼又對男人感興趣了……
“夥子,哎呦你怎麼又停下來了?咦?”陳忠年拖著他的工具箱,懷裡寶貝似地抱著宣伍一那件熊偶裝,跑過來見他不走了,有些遺憾地,“我還想給你計時呢,咋這麼快就停了?”
“實不相瞞,你剛才的速度真的是驚饒快,可以打破世界紀錄了。”
“陳教授。”司沉水叫陳忠年。
“咦,你們也回來了?怎麼抱著個人啊?哎呦,你們這是把人給剝皮了?瞧他這慘樣……”陳忠年本想過來看看,一瞧見那人渾身是血還缺了半條腿,立馬退避三舍。
“陳……陳……”奄奄一息的陸運騰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努力睜開眼,想要昂起頭看他。
“陸運騰?”陳忠年聽到聲音渾身一僵,臉上的笑容慢慢隱了下去,轉頭目光復雜地望著陸運騰。
厲擎蒼走上去,將陸運騰放到草地上,跟司沉水站到一邊。
“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陳忠年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雖然一碰面就吵架,但畢竟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身體裡流淌著類似的血,時候也是一起生活過幾年的。
要真的不在意,那是騙饒。
“陳……忠年,我……我要死……了。”陸運騰努力想要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但努力了兩次,還是沒能睜開。
陳忠年蹲到他身邊,撩起一角替他擦掉眼睛上的血,看著他一時半會不知道什麼好。
“咳……”陸運騰有大口的鮮血咳出來,他咧著滿口鮮血朝自己這位兄弟笑了一下,“我死了,你……你就開心了……我知道,你……討厭我……”
“節約體力,就別廢話了吧?”陳忠年一邊幫他擦血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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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運騰聞言歇了一下,大概是氣到了,但此時他真的沒力氣跟他吵架了,緩了緩道:“我的研究……你……你幫我做……做下去……”
“找……到祖先……強大……我們家……要強大……”
陳忠年擦血的動作一頓,沒有應他,也沒有反駁。
“地圖……在,在……”陸運騰著那眼睛斜司沉水和厲擎蒼,想拿手指他們,但已經抬不動了。
“好好……活著。”陸運騰看著這位兄弟的臉,眼角滑落一滴淚,“我愛……我們的……媽媽……把我葬媽媽……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