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粑粑也離家出走了。”
司家大門外,厲亥小朋友牽著舅婆婆的手,找了一圈只看他的小行李箱放在門口,沒找到厲擎蒼的人影。
“車在這裡,人哪裡去了?”孫美清湊近厲擎蒼那輛越野車窗瞧了又瞧,確定裡面沒人,打電話也一直沒人接聽,不由得有些擔憂。
“舅婆婆,粑粑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小傢伙臉垮了下來,年紀雖小,但已經懂得很多。
“怎麼會,我們小乖這麼乖巧懂事,爸爸不捨得生你氣的。”孫美清心疼地抱起他,岔開話題道,“你喜歡小妹妹嗎?像隔壁暖暖一樣可愛的小妹妹?舅婆婆和舅公給你生個小妹妹好不好?”
小傢伙當即兩眼放光,什麼都忘記了。
遠處,司沉水朝保鏢們打了個眼色,自己不動聲色地朝巷子口走去。
此時的稜臺坡前軍區大院衚衕華燈初上,由於司沉水瘟神歸來,這裡比平日裡要冷清許多。
巷子口的茶樓正在重建,晚上工地歇工,遠遠看著像個爛尾樓。
還未蓋頂的二樓角落裡,有打擊的悶哼聲傳來。
一名穿著迷彩麻衣身形高大的男人將最後一名大漢撂倒在地上,脫下手上戴著的白手套扔到他身上,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另外三個男人,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上級,厲家和司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動的!”
“厲先生您真的誤會了,我們是接到市民舉報說司傢俬藏槍械才過來檢視,這是例行公事……”
“還要讓我重複一遍?”厲擎蒼的目光冷得彷彿來自極寒之地。
那人哆嗦了一下不敢說話了,另一人不服氣地說:“我們特地趁天黑人少才過來,你們還想讓我們怎麼樣?”
厲擎蒼面無表情地瞧了他一眼,撿起剛才扔掉的手套,朝那人走去。
“唔!”二樓角落裡傳來有人被塞住嘴巴痛苦的悶哼聲。
一分鐘後,厲擎蒼從二樓的檯面上跳到一樓,站定後從右到左將衣服上的褶皺一根根撫平,沒事人一樣走出了茶樓。
二樓角落,四個男人躺在地上無助呻吟,其中一人拿出手機給上級打電話。
“局長,我們遇上厲擎蒼,被打了。”
電話那頭的李茂河頓了頓,安慰道:“你們辛苦了。”
“那舉報的槍械……”
“他們,有分寸的吧。”李茂河答非所問,語氣裡多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糾結。
李茂河確實對fzc尤其是對厲擎蒼有了一些不一樣的認知。
在他眼裡,厲擎蒼這幾人就是一群無所事事的二世祖。特別是這一次他們大鬧拍賣所差點釀成大禍,眾人對他們更是失望。
可李茂河看著那個從始至終自信篤定的年輕人,卻忽然不確定了。
“表面上看像胡鬧,實際上拔出那幾家蛀蟲是幫了國家一個大忙。這一切,都是憑靠厲家首富的能力。看著像是傷敵一千自毀八百,但一環環又像是經過精心設計,厲擎蒼,到底該怎樣評判你?”李茂河嘆了口氣,叫手下收隊回來。
本來這種舉報的事情歸轄區派出所管,但他自從拍賣所事件後就特別命令凡是關於司家和厲家的事情都要上報給他。
“希望我的直覺沒有出錯。”李茂河收起手機,對於一名老刑警來說,斷案的直覺有時候是一種特殊的能力,他很相信自己敏銳的直覺。
司沉水雖然為他惹了很多麻煩,但他依舊敬重她為國家做出的貢獻。厲擎蒼如果真的是他判斷的那樣,那他也想給他相應的尊重。
由他親自過手他們的事情,起碼不會給他們無畏的侮辱。
他想了想,給自己的副手掛了個電話:“你去找厲家的人,問他們報銷一下醫藥費,咱們有人被他家太子爺給打了。”
掛掉電話,他才舒心一點。
至於打人這件事,上頭自然會罰厲擎蒼,他就不觸這個眉頭去了。
而那四個倒黴被打的男人相互扶持著離開茶樓的時候,在一堆破磚頭上發現了一隻行李箱,就是市民舉報的那一隻。
“模擬槍?”那個被打得最慘的抓著一把槍,一臉菜色,“這根本就是孩子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