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澤吃痛的擰著眉,一隻手緊緊掐著手臂的上半截,想要讓血別留那麼快,唐欣沐連忙脫下身上的針織外套,纏在他的傷口上,然後拉著他往副駕駛那一邊去,又幫他拉開車門:“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何初澤抿著唇沒說話,快速的上了車,唐欣沐繞道另一邊,一腳踹開了還想上來的人,然後拉開車門也快速上車,然後一踩油門飛馳出去。
傷口雖然深,但是口子小,過了一會兒,血慢慢的沒有一開始流得那麼猛了,何初澤抿著唇沒說話,靠在椅背上,臉上早已冷汗淋漓,還有些許蒼白。
唐欣沐看了他一眼,擰眉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他雙唇微微動了動,“血已經止住了。”
“你不是已經過馬路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她問。
他雙眉蹙了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道:“如果我沒回去,剛才那一刀,就落在你身上了。”
“我說你是不是傻,你都喊了小心了,幹嘛還替我擋那一刀!”唐欣沐看了一眼已經被染紅的外套,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氣惱道。
聞言,何初澤抬眸看向她,扯了扯嘴角,道:“我救了你,你不謝就罷了,還反倒來罵我,你都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她目視著前方,沒有看他,嘴上卻是絲毫不慢:“我是學過的,動作比你敏捷得多,當時我說不定的躲開了,你也不用挨這一刀。”
“那如果你沒躲開呢?”
此話一出,唐欣沐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卻沒了下文。
沉寂了片刻,她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氣憤了,鬱悶的叨叨了一句:“我就這麼欠你一個人情了!”
聞言,何初澤突然輕笑了一聲:“原來你在乎的是這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什麼了!”她說著瞥了他一眼,幾秒後,又鬱悶的低聲低估了一句,“特別是你這個人,煩死了!”
聽見她的嘀咕聲,何初澤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聞言,唐欣沐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傷口縫了幾針,包紮好傷口,唐欣沐道:“你要回家還是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吧!”
她既然開口了,何初澤也沒有客氣:“那就送我回家吧。”
“那上車吧!”她幫他拉開車門道,然後便繞道自己那一邊去。
路上,唐欣沐看了一眼他纏著紗布的手臂,道:“這兩天家裡找個保姆,凡是讓保姆去做就行了。”
“小傷口,不礙事。”他道。
“我覺得礙事!要是你傷口後面崩了還是感染了,我還得繼續負責,你也該知道我不喜歡見到你。”她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咱倆之間,能不見面還是盡量不要見面的好。”
話落,車廂內頓時陷入沉寂,兩人都沒有說話,半晌,車廂內響起他清冽低低的聲音:“這麼久了,還沒釋懷嗎?”
聞言,唐欣沐撇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你覺得呢?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如果換做是你,你的第一次是被人強暴沒了的,你能那麼輕易釋懷嗎?”
停頓了一下,她輕嘆了一口氣又接著道:“其實吧,如果當初強暴我的人是別人,我狠狠的揍他一頓或許就能釋懷了。但是那個人偏偏是你,偏偏你嘴裡還一直喊著瓷兒的名字。我能那麼輕易的原諒瓷兒,但是我沒辦法讓自己那麼輕易的就原諒你。”
“你知道那一晚上,我失去的不只是那一層膜,還有我對你的……”她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
車子在公寓樓下停住,唐欣沐道:“到了,下車吧。”
何初澤看著她,須臾,才收回,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看著她的車子開遠了,這才轉身進了樓。
房間內,何初澤脫下染了血的外套和內搭,看著自己纏著紗布的手,半晌,轉身剛要去找件幹淨的衣服穿上,突然聽見外面傳來門鈴聲。
唐欣沐按了一會兒門鈴,門終於咔嚓一聲開啟了她剛要開口,一口氣剛提到嗓子眼,然後就卡住了。
只見來開門的何初澤站在門口,赤裸著上身,精壯的肌肉線條,好身材一覽無遺。
見是她,何初澤也有點意外,道:“你怎麼回來了?”
他的聲音立馬將她的深給拉回來,她指著他道:“你……你怎麼沒穿衣服就來開門啊!”
“你按門鈴的時候,我正在換衣服。”他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聞言,唐欣沐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抬手將手裡的手機露出來,道:“你的手機,落我車裡了。”
見狀,何初澤接過手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