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叫,何初澤這才回過身來,看了他一眼,聲音無力道:“你……跟救護車去醫院。”
“那總裁你……”秘書原本想問他要不要去,卻見他已經怔怔的轉身往回去,猶豫了一下,還是隨著救護車離開。
陸景瓷趕過來的時候,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門口被警戒線圍起來,警察正在取證,陸景瓷站在警戒線外,能看到地上那一攤觸目驚心的血跡。
她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心想會不會是何初澤受了傷。
最後她從也在一旁圍觀的保安那裡問到了事情的過程,然後趕去醫院。
她去到醫院的時候,秘書正在外面等候,卻不見何初澤。
秘書看見她很驚訝:“陸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剛才去了錦榮,得知了情況,就過來了。”陸景瓷簡單的解釋,然後左右看了看,問,“初澤呢?”
“總裁他沒有來,陸小姐剛才去了公司,難道沒有看見我們總裁嗎?”秘書道。
陸景瓷搖了搖頭,剛才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樓裡,現在看來,何初澤不是被警察帶走了,就是還困在大廈裡。
這時,邱潔和傅紹廷匆匆趕來,邱潔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看見陸景瓷,撲上去就抓著她問:“小瓷,小瓷我老公他現在怎麼樣了?”
陸景瓷連忙扶住她,道:“我也是剛過來的,我不知道,當時我並不在場……”
其實她剛才從保安那裡已經知道傅廣淵是被人用刀插到心髒的位置,但是怕說出來會嚇到現在情緒已經瀕臨奔潰的邱潔,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她。
聞言,邱潔又是一陣哀嚎大哭,陸景瓷連忙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一旁的傅紹廷並沒有開口,只是擰著一雙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她。
陸景瓷一抬頭,就正好與他視線相撞,她一愣,又連忙垂下錯開。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啟,醫生從裡面出來,幾個人連忙連忙圍上去,邱潔抓著醫生邊哭邊問:“醫生,醫生我老公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然後嘆了一口氣,道:“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聞言,幾人都愣住了,只聽醫生繼續道:“水果刀插進了傷者的心髒,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我們進行了搶救,但是還是沒有能將傷者搶救了回來,節哀順變。”
“呃……”邱潔一雙眼睛瞪得大大,聽醫生說完,受打擊太大,氣血上湧,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站在她後面的陸景瓷連忙扶住了她,卻還是抵不住她身體的重量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虧得傅紹廷即使將兩人拉住,才避免雙雙摔倒。
他們將邱潔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幫她順了順氣,又按了按人中,她這才幽幽轉醒,但是一醒,又立馬悲慟的嚎啕大哭起來。
之後幾個人一起去了太平間,傅廣淵全身蓋著白布,躺在一張簡陋的鐵床上,邱潔上前,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顫抖著手,一點一點的揭開蓋在臉上的布,在見到確實是傅廣淵時,整個人呼吸一滯,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嚎啕,而是低聲的抽泣著,顫抖著雙手撫上他的臉,眼淚不停的掉,她雙唇動了動,輕輕的叫著傅廣淵:“老公,老公……老公你醒醒,我來了,你醒醒,看看我,看看我好嗎,老公……”
傅廣淵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看到這一切,陸景瓷也忍不住捂住嘴哽咽,眼淚流了下來,畢竟之前做了那麼多年的家人,他永遠都是她尊敬的長輩,現在看到他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心裡也是十分的難受。
她抬頭看向一旁一直沒有出過聲的傅紹廷,他一直愣愣的看著傅廣淵,沒有哭,但是雙眼卻是猩紅的,喉嚨滾動,似乎正在努力抑制著什麼。
邱潔叫了一會兒,見他一直沒有反應,這才明白他真的死了,這才趴下他身上,悲慟的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警察來了,得知人死了,又詢問了一些情況,便走了。
邱潔已經哭到近乎昏厥,傅紹廷只好先將她送回傅家,全程並沒有和陸景瓷說一句話。
離開了醫院,陸景瓷便回到錦榮找何初澤,她知道,何初澤現在肯定也是不好受,雖然他這些年一直在恨傅廣淵,但是總歸是他的父親,還是幫他擋刀而死,對他內心的震撼,肯定也是不小。
再次來到錦榮,門口的警戒線已經拆了,只留下清潔員正在清洗地上的血跡,他原本以為何初澤會在他的辦公室裡,但是上去之後,卻並沒有看到他的人,助理也沒有看見他。
他她在公司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的人,只好去問還留在公司裡調查的警察,警察卻說,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何初澤,還叫她要是見到他記得叫他去一趟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