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煉製屍丹
王道爺抓過灶臺的大鐵勺,在灶中的火焰裡就是一陣猛攪,隨後他手腕一用力,鐵勺就沒入了大半截。就聽到火焰中咯噔一聲響,似乎碰到了什麼硬物。老道用力一提鐵勺子,就從火堆下的泥土中端出一物。王道爺向嘴中猛灌兩口燒酒,衝著那如黑炭一樣的圓球一噴。鋪的一下,灰燼全部被吹落,裡面流出一明黃色的小土罐。這土灌似乎還很灼熱,遇到酒水就冒起了徐徐的白煙,灶房內立刻被濃重的酒氣所彌散。王道爺用鐵勺端著小土罐在火焰上一燎,小土罐騰地一下燃氣了淡藍色的火焰。
待火焰快要熄滅,王道爺隨手就抓起一套溼抹布,向罐子的泥封蓋叩去。他握住蓋子就是用力猛的一扣,罐子裡似有內壓,砰地一聲開啟了。眾人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立刻就圍了過去,連曹定幫也被帶動著走上前去窺探,就見那小土罐中,漆黑一片,似乎什麼都沒有。王道爺衝著眾人嘿嘿一笑,晃了了手中的小土罐。就聽裡面似乎是裝了稻米一樣,發出了沙沙沙的響動。王道爺又將罐口斜仰,對準了投射進屋的光亮,眾人就見那罐底處,密密麻麻的吸附著無數的米粒大小的褐色丹丸。隨即又將這土罐交於曹定幫的手中,吩咐其每月初五的子時味食一粒,可為其妻一直續命,保持不生不滅。
就在妻子最後一口氣無法上來時,他突然想起一行腳道人講過的脂血控屍術,他不想自己苦了半輩子,這剛剛到來的全家之喜,就隨著妻子的消亡而消失。他果斷將孩子交於穩婆,快速向密室內跑去,找出一小小白瓷罐,取出一顆米粒大小的褐色屍丹。他知道這屍丹劑量只要恰到好處,是有著存氣駐顏續命的功效的。
此時的曹定幫已經是接近於癲狂,他不想讓對他有著救命和知遇之恩,自己又如此深愛著的女人香消玉殞。他趁屍身還有餘溫,將屍丹投進了口中。屍丹入口即融,原本已經發白的膚色,盡然真的開始紅潤起來就如同生人一般,已經顯現的銅錢大小的屍斑,也都陸續變淺直至消失。
就在曹定幫扯著妻子的手,帖在自己的額頭表示慶幸時,外面傳來了嬰兒的啼哭。曹定幫趕忙帶人出去檢視,就見王道爺正抱著自己的兒子瞎溜達,這嬰孩哭鬧不止似乎十分嫌棄這糟老頭,竟然將一泡童子尿潵在了王道爺的身上。王道爺非但沒生氣,還笑嘻嘻的用手去接。賊兮兮的說”童子尿可是美容養顏的好東西,咱可不能浪費。“說著就有將孩童舉過頭頂,當他發現男孩尿出來的是血尿後,原本的嬉皮笑臉立刻被收了起來。
他板起臉來望向了曹定幫,曹定見狀幫趕忙上前拱手,向王道爺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和原尾。王道爺一生未娶更是無後無子,突然開始心底一軟。他叫曹定幫取來他們倉庫裡最老的東西,要求是越老越好,材質器型不限,以漢前時期為佳。據說可用早期舊物,在透過拔體之術,可將那屍娃留下的餘毒拔出。一個下午的功夫,夥計們拔那麼多年的積攢之物全都拎了出來,就連那上古玉琮,四羊鐏,就連那乾隆皇帝用的盤龍遒金腕都端了出來。
在王道爺的一一檢視下都被扔了出來,一直就沒找到特別合適的物件。曹定幫見王道爺連連搖頭,便一狠心將其帶入本幫密室,希望他在這裡找找看,是否有什麼可用之物。
王道爺在百寶中一陣翻騰,就像那扔垃圾一樣從中挑選著。最終在最裡面的牆根下找到一面落灰多年,上面還全是蜘蛛網的大木鼓。曹定幫也是心中一驚,你這老頭到我寶庫,最終盡然就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破木鼓。這木鼓雖然早年見作為鎮幫之寶,有著探墓索物的功效,但必定年代過於久遠,裡面的精魂早已散去,失去了原有的靈力。現在他也只能算是一個老物件,說不出有什麼珍貴之處。
王道爺卻不這麼覺得,當他一看到這東西時,眼睛就亮了。他早有耳聞江南地第一大盜墓幫派沉沙幫,他們的祖師爺是道家出身,在盜墓上也向來使用的是道術結合巫蠱,利用那邪祟汙物特有的趨向性來尋找水下大墓,尤其擅長那木鼓索物之法。
他沒想到這一傳說之物,盡然盡然可以有幸一睹。王道爺用衣袖小心的擦拭著木鼓,就像是得到了什麼無價之寶一樣,隨即就抱著大木鼓來到了院子當中,叫人挪一圓形石桌過來,把木鼓放在上面,又吩咐奶媽子將嬰孩的裹巾扒掉。他則拎著酒葫蘆一陣狂撒,將燒酒澆在了木鼓上。原本已經灰白開裂的木鼓,一陣卡拉卡拉的響動,那麼裂痕盡然在這麼眨眼之間閉合了,鼓面上還浮出了多福奇奇怪的圖案。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鼓面上繪製了一個簡易的人形,又從奶媽手裡接過嬰孩,將其爬服著按在了鼓面上,然後用手指的鮮血在孩子的脊背上繪製了一幅三獸祈聖圖,在外圍有又畫了幾筆完成了一個大大的血符印。他叫丫鬟們取來麻線,在雞血裡侵染了好一陣,然後就在嬰孩的身上纏了起來。院子裡鴉雀無聲,人們都目不轉睛的望著王道爺的一舉一動,誰也說不輕他到底是要幹什麼,下一步又是怎麼一種奇葩的操作。隨著王道爺的反覆纏繞,終於將嬰孩給五花大綁的固定在了木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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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子王道爺也折騰的累的夠嗆,隨即扯過身後的酒葫蘆,大口的灌了起來。他一抹嘴發現眾人們還是定定的望著自己,急忙吩咐眾人將石桌的外圍架了帷帳,擺上七桃六果一香案,並焚了四卷大盤香。他則躺在亭子裡眯起眼來睡起了大頭覺。
曹定幫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來,他知道王道爺在想方設法就自己的孩子,便也沒敢多說一句話,更是不敢張嘴問上一句。此時他也只能安排眾人護好庭院,不要圍觀和打擾王道爺。自己則站在亭外靜靜的看著孩子在哭鬧,忍受著鑽心一樣的劇痛煎熬著。
直到深夜皓月高懸,王道爺才停止了打呼,從亭子的長椅上爬了起來。他見曹定幫整宿並未閤眼,一直繞著帷帳來回的溜達。王道爺對曹定幫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家中祠堂裡的香爐端來。王道爺伸手如香爐,抓出大把香灰,就向帷帳走去。
王道爺來到嬰孩的面前,用手指沾著香灰在孩子的額頭上點下了七星雲罡圖,隨即口中振振有詞的念起了道家真言:“誤入人間終為孽,不能以此亂蒼生,落入凡塵忠林過,還需修的早為人。急急如律令,走你!”說完王道爺將手指緊握的一把香灰就揚了出去,嬰孩的眼睛騰的一下就掙了開,手蹬腳刨著怪叫起來,完全沒有了一個嬰孩該有的形態。
隨著嬰孩的掙扎,那纏滿身的雞血繩就勒進了肉裡。原本鮮紅的繩子,立刻被黑血所侵,大量黑霧一樣的東西從傷口裡流出,順著紅繩流向了鼓面。這時就見那鼓面也變的黝黑油亮起來,上面的圖案也立刻變的鮮活了。那些黑霧飄出後準備四散,卻被香灰所控,難以散開只能向蟲子一樣在鼓面上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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