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東都論道的第四輪,也就是所謂的四強賽,按照規則將在三天後舉行。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已經足夠中南五城的大軍,聯絡並暗中收割南部五城的武裝。
東都大將軍李廣派出的李家軍,特別是他的兩個兒子,一副志得意滿的勝者姿態,在他們眼裡,能夠與九娘這種女人親近,似乎比神仙更要逍遙,殊不知,他們的身價性命也早已握在了九孃的手中。
東域中南以及南部,捷報頻傳,再加上北五城月家已經被李廣控制,也就是說,表面上,李廣已經暗中控制了整個東域。
只是,暗流湧動,事情總有峰迴路轉,甚至物極必反之說。
第三日,傍晚,夜幕將要降臨的前一刻,一隊由殘兵敗將組成的輕甲騎兵,灰溜溜,急匆匆地衝進東都大城,守城軍士因為識得騎兵將領,所以,並未出手阻攔。
急切地馬蹄聲,將剛要沉寂下來的東都,再次帶上嘈雜地陰影。
而這支騎兵帶回來的,也確確實實是一個壞訊息,並且,他們隨行的包裹裡,還小心翼翼地裝著一顆頭顱,這顆頭顱的主人不是別人,就是李廣的大兒子,李成莫。
騎兵將領喚作李闊,同樣不是別人,他正是李廣的親弟弟,而他的修為也當真不弱,明面上是鍛魄巔峰,但是其內裡隱藏的力量,似乎不亞於化元中期。
“大哥,文軒那奸賊反了,他不僅親手斬了莫兒,還將峰兒扣為了人質。”李闊見到李廣的第一眼,便一頭哭倒在地。
李廣看到李成莫的頭顱時,頓時是晴天霹靂,差點便沒有站住,面無血色,周身顫抖,他強打住精神,怒道:“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李闊大哭道:“是文軒主動放我回來,他還有戰帖讓我帶給大哥,此時此刻,文軒的大軍,只怕已經快逼近東都了。”
“什麼?”李廣接過李闊手中的殷紅戰帖,臉部精神劇烈地抽搐著,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聲問道:“四峰城的九娘呢?前日我還接到莫兒的書信,說中南五城與南部五城成功聯結,形勢一片大好。”
那李闊聽到九孃的名字,登時跳起來,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突然指著李廣的鼻子大罵道:“你還有臉提那個妖女,若不是有那妖女的勢力,文軒這種雜碎,又怎麼是我等的對手。那妖女手下,能人無數,化元修士似乎隨處可見,即便是玄應中期我也是生生見了兩位。李廣啊,李廣,你真是色迷心竅,是你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兒子。”
“什麼?玄應中期?”李廣大驚失色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在石國,玄應修士屈指可數,就算強如石青魁,柳千問,也只不過是玄應初期,現在突然得到訊息,說東域實際上藏著不要兩位玄應中期,除非親見,否則打死李廣,李廣也不會相信。
“那令狐譜春呢?”李廣失色再道
“哈哈......”李闊開口慘笑道,“李廣,到如今你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你只道那令狐譜春女扮男裝,能夠掩人耳目,還道那令狐譜春甘願做你的女人,那小娘子心甘情願地陪你睡上幾覺,你是不是便老眼昏花了,床笫之歡,是不是非常美妙啊。”
一言至此,李闊面色突然一寒,大吼道:“李廣,你可知道那令狐譜春是誰的女兒?你可知道她為什麼要與你親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純潔之身,也要侍奉你一個糟老頭子。”
“她是胡一山的女兒,她來找你,來找我們李家,只是為了索命的啊。”這一刻,李闊的面色突然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一會兒放聲大哭,一會兒失聲瘋笑,李廣拍案而起,隨手將身旁的一張檀木長椅,化為齏粉之後,親手將已經失心瘋的李闊斬殺。
“來人,將方從南域回來的,一眾妖言惑眾的罪人,通通格殺,昭告天下,就說本帥的親弟李闊李將軍,舊傷復發,暴病而亡。”
“備駕,本帥要去齊王行宮,覲見齊王殿下。”
夜色漸漸地深了,星月齊明,醉人的恬靜也不知不覺間開始在東都蔓延,守城軍士旁若無事地巡邏,一方百姓也似乎很快便將那一隊灰頭土臉的騎兵,忘之腦後。
城南,一條狹長深邃地深巷裡,一個白衣長髮的冷麵少年,不知為何,會趁著夜色,一個人來到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巷口,皎潔的月光留下長長的牆影,有風吹過,時不時便是一陣淒厲地低吼。
這少年,正是蘇辰,這也是他連續第三天來到這個地方,他似乎是在等什麼人,抑或只是來碰碰運氣。
他的一張臉,或許永遠都是如此冷峻,身材修長,面容微微有些憔悴。
時間流逝,月過中天,今天便是論道第四輪之期。
“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蘇辰有些失落的喃喃自語,這一刻,月光的位置,正好完全籠罩住深巷,如銀的月光噴灑下來,深巷之內,猶如白晝,也更似落滿了晶瑩的白雪。
蘇辰踏雪而行,他的步伐很慢,心底或許還是抱有那麼一絲幻想的,果然,就在他的腳步離走出巷口已經不足五丈的時候,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悅耳地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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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你還真是執著,你這樣每日每夜,可是在尋找奴家嗎?”
蘇辰心中一喜,卻面色不變,聞言,緩緩止住腳步,淡淡應聲道:“白玉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