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真的很讓人心動,念兒心裡最後的那點火氣,終於也全消退了,手捂著嘴,低聲咯咯的笑著,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
“誰管你要幾個孩了!討厭死了,總是沒個正經的樣!”
嘴裡雖然這麼著,可那投入懷抱的動作,以及嘴角那甜蜜的笑容,卻一覽無餘的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
“夫人,時辰不早了,你身上又帶傷,為夫覺著,是時候該歇息了。”
感覺懷中佳人不住的在打哈欠,又心疼她身上帶傷,於是徐朔打算安撫好了念兒之後,等她徹底睡著了,這才悄然離開房間,從回校尉場。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這是在公然挑戰自己的底線!
誰都明白,在這非常時期,人人自危,自己從頭至尾都擺明瞭態度,甚至住進這趙將軍府上,也就是為了讓所有人明白,這趙將軍府,已經在他的保護之中了!
而延華能從宮裡悄無聲息的出來,又能順利的潛入,這被自己所把控的趙將軍府,還準確無誤的找到念兒!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半瘋癲狀態的女人,所能辦到的!
再加上之前,徐斐的那些舉動,無異於是在試探他,既然皇甫家族已經不打算安靜了,那麼也就別怪他不顧及兄弟情面了!
“書延,今晚守著王妃,不準再出任何紕漏!”
“殿下,今晚還要進宮麼?”
“你廢話變得越來越多了!下去吧!”
徐朔的臉色很不好,與早上相比,整個人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所以不難看出,今天自家殿下一定是沒有完成預期的目的。
等書延離開後,在院的角落中,一道身影又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那人藉著月色,穿戴著一個棕褐色的帶帽鬥篷,身形略顯駝背,開口話的聲音也很嘶啞。
“殿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您需要忍耐!”
“這是最後一次,念兒要是再遇上任何的意外,你知道是什麼結果,別試探我的底線。”
“殿下,女人和江山,您勢必只能選一樣!”
“那麼你們這些人留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冷冷的留下了這句話後,徐朔飛身離開了將軍府,一路狂奔至校尉場,今日下午,馮禦醫拿來給自己看過一份青草藥膏時,他就已經確定,這暗伏在將軍府中的人,已經開始認同女主人了,這點來,讓他感覺比較安心了,可也因此,他內心憤怒,為什麼在事情發生前,他不伸手控制這一切。
地牢之中,關押的人員要比往年來的多上許多,男女老少都有,只要靠近,就能聽到那些撕心裂肺的哭聲,以及震天的喊冤聲。
只不過那些人就算是叫破了嗓,結果依舊只能是死!一將功成萬骨骷,更何況是從新建立起穩固的皇朝制度。
“殿下,明日就是正月十五了,您確定今晚還要殺那些人嗎?”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八週國有個古老的規矩,那就是每逢年三十以及正月十五這兩日,上至宮廷內院,下至普通人家,都不會殺生,而今晚是正月十四,也就是,要處決人畜,就只能是在今晚完成。
“可是還有大半人,都沒有審問過!”
“飛鷹,你知道我們是在做什麼嗎?”
猛虎悶聲不響,低著頭站在大帳外,他覺著自己窩囊,和殿下一起這麼多年來,從來沒做過這些事情,他下不了手,也不想動手,特別是對那些孩。
而飛鷹則是貌似,闖進了大帳,想與自家殿下清楚,那些人裡,有不少都是無辜的,他們大可不必殺那些無辜的人。
只是自家殿下的一句話,也是堵得他們沒有任何招架之力,雙手握緊了拳頭之後,飛鷹只能是默默離開了大帳。
“為什麼?為什麼?飛鷹,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猛虎心裡實際清楚的很,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為什麼一定要殺人?為什麼朝政當中,要分什麼派別,為什麼新皇上位,明明是好事情,可他們非得為了所謂的家族權益,要在沒開始的時候,就掙個你死我活的?難道這些死去的家人,就不是他們家族裡的人嗎?
“整治的犧牲品,何止是你我!你覺著殿下心裡會好受嗎?”
只因為剛剛那一眼,自家殿下話時,是摘掉面具的,那表情是他終身難忘的,沒錯,這就是現實的世界,他們誰也沒辦法換回的世界,哪怕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也一樣無濟於事。
這一夜,校尉場的外牆上,從新又潑上了一層鮮血,滾燙的鮮血腥臭而炙熱,也是這一夜,校尉場內,更添了無數的冤魂,讓原本就不那麼平靜的夜晚,更顯得的不那麼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