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打斷了兩個正在思慮的人,也把另一邊,正在算計著某些事情的人,給點醒了。
“今日是大年三十,是全家團聚的日,可惜皇上身體抱恙,故由哀家主持今年的團圓飯,皇兒們和眾卿家,此乃家宴,可隨意些。”
皇甫皇後看大殿裡,人已經入座的差不多了,也就不管那做事,總磨磨蹭蹭的延華了,最近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她心情煩躁的不得了。
先是徐朔那畜生,竟然無視自己,殺了巫妖,害得她青春永駐的計劃,註定會出現瑕疵;再者這琉球國的公主,本該在宮裡,由延華陪著,結果被太安排到了趙將軍府上,這無非是太在架空自己的權力,並且有意拉攏趙將軍府的勢力。
更讓她感覺心煩的,就是‘龍女’一事,徐朔那畜生不死,龍女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不算,還因為身份落到了趙將軍的府上,所以連帶著把趙將軍的勢力,潛移默化成了那畜生的勢力。
而最最讓她火大的是,延華這孩,簡直愚蠢到了極致,不但不主動和那琉球國公主示好,還在眾人面前失儀,招來那琉球公主的反感!更重要的是明知道龍女,是趙將軍家的嫡出,竟然依舊沒頭腦的招惹事非,所以對延華這孩已經是越來越失望了。
與她那糟透了的心情不同,下面坐著的一圈人,倒是滿臉的喜氣洋洋。
太徐冕坐在首位,看到徐朔在和徐瑟、徐貞兩兄弟話時,眼神中,總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嚮往,而更多的則是欣慰。
至於他的左手邊,坐著的則是三皇徐堯,今日一反‘常態’,沒有了雙臂裡的少女,少了那身花俏的錦袍,換回了一身青天白的長袍,和簡單的紫玉冠,眉宇間有著一抹淡淡的憂愁,還時不時的咳嗽了幾聲。
至於七皇徐斐,一直是皇後身邊的寶,這會兒自然也就特別被安排坐到了,皇甫皇後的身邊,大家明知道這不符合祖制,但太都不發話,他們也就沒人敢吭聲了。
開席不過2道菜後,延華公主就拖著自己那一身華麗的長裙,擺臀扭胯的進了大殿,這下終於成了全部人的焦點。
“華兒,入席吧。”
皇甫皇後的臉色明顯不好,因為就這會兒的功夫,連她都看出來,那延華臉上的粉,似乎又厚上了幾斤,感覺動作幅度再大點,只怕都要往下掉蜜粉了。
延華自就是被皇後養大的,自然也是看得懂她臉色的孩,不過她明顯是想多了,以為自己離開的這會兒,念兒一定在自己背後挑事弄非,於是又急於討好起自己的姑母。
“母後,華兒之所以離席,為的是去取琵琶,好為今晚的團圓飯助興。”
起琵琶,這倒還真是延華公主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而這會兒一聽這話,皇甫皇後也才算是淡淡鬆了口氣,雖心裡還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最少失儀的問題,也算是有了個藉口。
瞧著皇後的臉色稍有轉變,延華又趾高氣昂了起來,傳來了手下,大模大樣的開始彈起《霓裳羽衣曲》。
除卻了外表,僅是閉上眼睛聆聽,就連念兒也不得不感嘆,這手琵琶絕對是有多年功底的,而且其中的神韻,更是讓人能體驗到那份意境。
“琴聲不錯,只可惜人麼就有點那啥啥了。”
念兒聽出了意境的同時,亦聽出了其中手法的油膩之感,大有賣弄技巧的嫌疑,果然還是很有她自己的風格的,身旁的娜美不懂琵琶,但也聽得出來,這絕對是真本事的,才想誇贊一句,就聽到了念兒的這句話,也就瞬間跨不出口了,抿嘴笑了笑後,不再多話。
一曲結束,眾人也都是聽得如痴如醉的,而延華則如那驕傲的母雞,低聲咯咯咯笑個不停的,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著受眾人的誇贊。
果不其然,女眷這邊,各家的夫人、誥命等人,都很快舉杯,亦或是站在自己位置上行禮,隨後起了一堆恭維的話,很讓延華受用的笑著用鼻孔,對著其她人哼哼了幾聲。
至於離著她最近的琉球國公主,以及念兒,則是完全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反而是兩人自顧自的淡笑著,低聲著話,這就把延華給惹得眼角開始抽抽了。
一曲結束,皇甫皇後看到女眷那邊的‘一片祥和’,心情才稍稍放鬆了些,結果一轉頭的功夫,又發現她和龍女以及琉球公主‘槓’上了,內心的那種憤怒,自然而然的也就表現了出來。
坐在她左手邊的徐斐也是看準了時機,於是伸手,從皇甫皇後的右手邊,取了一個特別的酒杯,然後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