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徐朔準時起床洗漱,早安吻後,早早離開了錦繡宮,去上早朝,而念兒則是稍稍懶床了之後,才慵懶的起身,照常洗漱與吃早飯,結束後姍姍去了平安殿。
原來自從昨天,白天時,徐堯清醒過一次後,再清醒過來時,已經是午夜了,當時張嬤嬤就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正不斷尋找人的眼神,為了能讓他安心,於是了個善意的謊言,只是安排好了房間,讓人休息去了,他這才安心再睡下。
而今天清早,當他再次醒過來時,念兒恰巧也正好過來了,不過還沒進屋,只是在門口與那張嬤嬤敘話。
“既然三皇殿下的身體,已經開始恢複了,那麼我相信,自今日起,我就不用再來這平安殿了,你一個人,也能把三皇殿下照顧好不是麼。”
“可是趙姐,您可知道,我家殿下……”
“不必了,我和他今生無緣這是註定的!還有,下毒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要記住,有一不可再有二,不然再多的藉口,那也是不可饒恕!”
念兒完話,伸手就要去推門,畢竟嘴上的狠話,心裡對他還是有虧欠感的,因此她決定,親自檢查一下徐堯的情況,確定人沒事了,就馬上離開平安殿,稍晚些和重雲一起回校尉場,去瞧瞧烙鐵頭的情況。
在門即將比推開之前,徐堯迅速的閉上了雙眼,然後放緩了呼吸,假裝自己還在睡覺,靜靜感受著,空氣中,只有她才能帶來的獨特氣息。
念兒根本沒有想的許多,僅是走到窗邊,習慣性的關好窗門,再這身到床榻邊,用手撫摸了他的額頭和耳根,額頭已經溫度正常了,倒是耳後根還有些微微發燙,手上搭脈後,發現心跳速度也有些快,但好在很有力,看來一切應該都沒有問題了。
最後一次幫他蓋好了被之後,就準備起身離開,幾乎是同一時間,徐堯睜開了雙眼,伸手就抓住了念兒的手,聲音略顯嘶啞,但好在有了昨夜的休息,能發出聲音了。
“念兒,別離開我!”
“放手吧,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的。”
“只是之前錯過了,為什麼你就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只是一次!”
徐堯第一次,這樣低聲的懇求一個女人,對自己施捨愛,哪怕是一些同情心,但念兒沒有答應,僅是雙眉皺著看看他,又看了看他扣住自己的手。
“何必呢?施捨的東西,畢竟不是真的,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忘了我就沒有痛,那麼何必又要這樣記住?”
這些話冰冷的就像是一根根的冰錘,直接刺痛著徐堯的心,每一根神經,甚至是全身,讓他呼吸都顯得沉重而困難重重,手上的力道一鬆,念兒自然也就掙脫了,而他只能是無奈的笑了笑。
很快,門再次開啟了,他眼看著念兒臉上的表情快速的轉變,從之前的愁眉苦臉,變成了滿臉的喜悅,就如同一位新婚妻,等待著丈夫歸來般,對門口的徐朔以熱情的擁吻。
他就會再也笑不出來了……只覺著那喉嚨一陣劇烈的疼痛後,一口腥甜的鮮血,隨即噴了出來。
就這口鮮血一出,平安殿裡頓時又亂作了一團,禦醫、宮人都是裡裡外外的忙碌著,那張嬤嬤自然也就沒閑空管念兒的事情了。
而念兒和徐朔也算是撿了個空,隨即雙雙回到了錦繡宮。
“念兒,你覺著,三皇兄可憐嗎?”
“可憐啊,怎麼了?”
“沒什麼。”
實際他是想問,為什麼她當初會選擇自己,難道不是因為一開始的可憐自己?因為他一直覺著,念兒給他的愛,是從一開始的憐憫以及同情開始的,所以在聽到,她要去平安殿照顧人時,心情才會又惶恐又焦急。
徐朔口中著沒什麼,但是在深深看了眼念兒後,就轉頭,繼續看起了自己手中的書籍。
外面的雪已經越下越大了,明明是在白天,可這雪大的天色發暗,像是下午,倒更像是傍晚即將天黑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