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殿下您謬贊了,冬日的美景,在於秋後留下的悽美,女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又何來的“秋後”一?再者,這風景自然是遠觀者,觀景成風景,何來近看者,自雲為風景的。”
這就是一句話都不退讓,分分鐘的用力打臉,打得他感覺臉上生疼,卻又不能發作。
“是是是,本宮今天這話的,著實欠缺妥當!哎,都本宮才學如何精湛,可如今看來,趙姐你的才情,才是最為精湛的。”
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多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因此,他又想著法,讓她明白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比起徐朔,這可是勝券在握的。
“哦?如此來,七皇殿下的文采必定是與眾非凡嘍?嗯,今日裡,天氣甚好,太爺,不如您今天也風雅一回,聽聽咱們幾個輩,吟詩作對一番如何?”
一直被“冷落”在一邊的趙老將軍,先是微微睜開了點眼睛蹙眉,接著摸了摸白鬍,緩緩的咳嗽了幾聲,然而不再多話。
不用了,老人這是不想隨便摻合,念兒轉念又想了想,也對,打擊這“自來熟”,自己就能搞定了,何必拖累到趙家,於是她快速的轉口風。
“女不孝,如此冷的冬日,怎可讓老太爺您凍著呢!不如您就先行回去吧,這裡由女代為照顧?”
看念兒話都到這份上了,趙老將軍自然好也是鬆了口氣,這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他這個長輩,的確是不適合摻和,就算自己再偏心,好歹還是趙家的大家長,於是才緩緩開了口。
“哎,年紀大了,不比當年嘍,念兒,記得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有就是別把自己凍著了,殿下,老臣已有些體乏了,就先行一步告辭了!”
話間,老者要起身,念兒很快上前去,扶老人家一把,他就借機,用力的握了握念兒的手後,這才站穩了身形,緩緩離開。
少了不想幹的人留這打擾,這一聽他要走,徐斐當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的,他不止是站起來送人,更是亦步亦趨的送到亭口,一副生怕老將軍會反悔的樣,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他的臉上又爬上了自信,轉身回頭迎面寒風凜冽。
也就是一分鐘的樣,他很快又縮成了一坨,然後急切的問起。
“敢問趙姐,打算如何吟詩作對呢?”
他現在急於贏得佳人芳心,然後早早離去,不然他真覺著,自己可能會凍死在這個破亭裡了。
“七皇殿下,您我只有二人,這樣算來也是太缺憾了些,不如讓李醫女以及我的侍女也一同加入,我出詩句的上句,你們對應下句,您看可以麼?”
這明顯就是一句送分題的模樣,瞬間讓徐斐得意的有些飄飄然了,他心想,果然這念兒,也不過是和其她女無異而已。
吟詩作對這個,對於一直有看書的李秀英來,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最少工整還是沒問題的,可是對於,從來都不愛看書的書延來,簡直比晴天霹靂還要嚴重!
她鮮有這種彷徨不安的感覺,於是伸手悄悄扯著念兒的衣角,不停的扽著,希望她能把這句話,給收回去。
“沒事,等會兒我無論什麼句,你只要回:一支紅杏出牆來。其餘的交給我就行,放心吧!”
念兒聲的,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隨後就坐在了亭的長凳上,抬眼開始觀察起四周來。
徐斐雖然信心滿滿,可無奈天實在太冷了,冷的他只能是盡量坐到陽光下,抱緊了自己的大氅,而面上還要強裝鎮定。
“此事甚好!那麼還請趙姑娘出題吧!”
“北風卷地白草斬。”
“胡天八月即飛雪!此乃岺參大人的佳作,原來趙姐也喜歡此等好的詩句!”
馬屁拍的很響,可惜拍到了馬腿上,解樹根本不理她,只是轉頭看向李秀英,她是愣了許久,這才弱弱的回答。
“忽如一夜春風起。”
“一支…紅杏出牆來?”
猶豫了一會兒,書延才低聲接了。
“這……這不是原句了!”
徐斐等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指著她們,可是又能什麼好?多少這樣聽來特別工整!雖然意境意境完全不同了。
“是,本該梨花的,不過七皇殿下,您想白草斬本指在一個斬字上,既然是斬,必定血濺四方,可不就是紅色的麼!我倒是覺著這樣對,也不錯,您呢?”
後一句用的特別巧妙,最少這樣一來,徐斐是徹底無語了,就算明知道,這是佳人純粹的胡扯,可這會兒他當然不會傻著承認,也只能是點頭尷尬的附和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