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色的長發,在寂靜的夜色之中,隨著秋風,黏在了落葉的背後,那潮濕的黏膩的東西,在吸附夠了灰塵後,就很難再飛起來了,貼著地面,發出嚓嚓的聲響。
水餃攤上的走馬燈還在搖曳著,可攤上的鍋裡,還在冒著熱騰騰的開水,就連挑邊上的餃皮也才杆了一半,甚至有個餃都還沒來得及捏好,一切看著都很正常,只可惜,那對頭發花白的老夫婦,已經沒有了蹤影。
飛鷹帶著二組的人,匆匆趕到時,那兩碗水餃都還是溫熱著的,可是攤上已經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蹲下來身,從地面上,撿起了那片落葉,接著那走馬燈,微弱的光亮,仔細的看了看那落葉背後的東西,雙眉深深的皺起後,就把落葉交給了身後的人。
接手的是大個,他接過葉,先是聞了聞,然後翻看了一下葉的樣,開始認真的分析了起來。
“是女人的頭發,應該只是個丫鬟或者通房,15歲左右,人還沒死,這樹葉是恭親王府後院的。你們還有什麼看法?”
隨後他又那片樹葉,交到了身後的人手上,經過三人的傳閱後,這僅是五人組成的組,就算是全都看過了,另外三人也是一一認真的檢查後,才紛紛開了口。
“用的是,大內才有的東西。”
“恭親王後花園的位置,可能是被出來的,陳思,這東西你應該最熟悉。”
“這還是個姑娘是處女,應該只是個丫鬟。”
四個人都開了口,隨後他們看向了飛鷹,等著他的最後決斷,風揚起,把一些麵粉吹散開,落在了地上,猶如下了場雪。
“鐵樹,洛亭,走。”
飛鷹只是了幾個詞,好在聲音沒有以前那麼驚悚了,但還是冰冷而僵硬,而他身後的四個人就閃身,也完全習慣了似的,只是拱了拱手,隨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他並沒有馬上離開,還是站立在了那餃攤前,等周圍的氣息都消失後,才伸手從懷裡掏出四個銅板,快速的用荷葉打包了十個水餃,隨後從東門的方向,步行離開了。
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安靜的彷彿是連灰塵滾落的動靜,都能清晰可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靠近水餃攤的一側民房中,有家的門板似乎動了動,過了許久,又動了動,直到裡面的人,確定外面沒有問題後,才心翼翼的開啟了房門。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從房中探出了半個頭,很快她有縮回了房中,又過了一會兒,才在老人的攙扶下,雙雙走了出來。
“他們都走了吧?”
“嗯,年紀大了,現在耳力,今晚要不是有人提醒,只怕咱們也難逃那東西的黑手。”
“老婆,我總覺著,那公爺,似乎在哪兒見過。”
“你呀,真是年紀大了,什麼記性都不長了,那哪兒是什麼公爺,是當今的四皇!可是你,他給咱們這麼多銀,是什麼意思呢?”
“這……”
兩位老人絮絮叨叨的,心翼翼的從房間裡出來,走到攤前,這才發現餃少了十個,而邊上則是多了四個銅錢。
“看吧,我就是四皇的人!哎,看來他應該也是認出咱們來了。”
老婦人這話,伸手把那四個銅錢,給手在了臺板下面的一個布袋裡,隨後在自己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就又開始揉起了面團。
的夜宵攤繼續著營生,繼續在這略泛寒意的秋夜之中,等待著更多夜間的食客。
同一時間,校尉場的後門位置,當徐朔抱著念兒,來到廚房附近,他才將她從自己的臂彎之中放下,看到她一路上都不曾開口,又略顯擔心,怕她被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給嚇著了。
“戀兒,怎麼了?是我剛才速度太快,覺著難受了?”
“重雲,那個女孩,死了嗎?”
幾乎是在他剛詢問完的下一刻,念兒就抬起了頭來,雙眼異常認真的盯著他看了許久,彷彿是想從他的眼中,尋找到答案。
也許是被她定的有些了,最後開始閃爍其詞的轉過了頭,提著那兩包餃,就要往廚房裡走去,但才走了一步,就被念兒給扯著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