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場內,午餐點到了,可是徐朔一離開了念兒,就又回到一種近似遊離的狀態,整個人的心思全在書案上,哪怕是玲瓏和方大廚一起送來的午飯,到最後冷了還是他們收了回去。
整整一天的時間裡,他除了喝水和如廁基本上沒有太過頭,等到渾身肌肉僵硬,肩膀和脖頸都有些酸澀時,才發現太陽都下山了,可自家的女人至今未歸。
匆匆收拾好了案卷之後,他取了貼身的紙扇,準備出門‘尋妻’,可這才撩起了大帳,就看到念兒正在校尉場大門的位置,和飛鷹在些什麼。
之間飛鷹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隨後直接單膝下跪在她面前,而她則是手上拿著一個包袱,對著他一直的搖頭晃腦,到最後幹脆一個白眼,轉身就往廚房裡跑去了。
飛鷹一直等到念兒進了院,才緩緩起身,攤開了手掌心,似乎是在看些什麼,隨後僅僅握住之後,就往西廂房的放心飛身消失。
徐朔就站在大帳門口,看到兩人都離開了,這才從大帳裡走出來,他有些看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自家女人嘚瑟成這個樣,還有那包袱裡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他一個飛身,消失在了原地,等身影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廚房院的屋頂上了,從這個位置,正好能瞧見自家女人忙碌的身影,沒錯,進進出出的特別忙碌。
“玲瓏不是這樣啦,是南和蕎麥,南要蒸熟的,蕎麥要磨成粉,蕎麥粉少點就好,真的,味道超贊,等晚上的時候,你和方大廚研究一下唄,記住不要放糖啊!嗯,行了,這個你們熱一下,今晚的夜宵就是它啦,不了,天都黑了,再不回去,重雲估計都要著急了,我先走了啊!”
之間念兒雙手裡,正拿著一個紙包,她把紙包遞給了玲瓏之後,又從包袱裡摸出來一些東西,然後跑到裡面和他們了些話後,又跑出來。
玲瓏隨後拿著什麼東西,走出廚房,似乎是在做點心,還是什麼的,念兒跟著跑出來後,又是筆畫了一下後,才把包袱從新弄好了,然後一路跑著,從廚房跑了出去。
看著她忙碌的聲音,徐朔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最少,自家女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天黑該‘回家’,知道他會擔心她,也算是個好習慣吧。
還沒等念兒跑到大帳,徐朔已經快一步的飛身回到大帳邊上,故意側著身,裝作從大帳裡走出來,而毫無心機的念兒,在看到戀人時,就滿心歡喜的張開了雙臂,直接飛奔著跑了過去。
“重雲我回來啦”
“嗯,辛苦了。”
比起念兒的興奮,徐朔畢竟已經知道她回來了,心情也是平靜的許多,但她那雙臂張開,飛奔向自己的動作,的確是讓他又驚又喜,忍不住的也同樣展開了雙臂。
“嗯,今天可累了,走,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你,對了重雲,你覺著烙鐵頭的手藝怎麼樣?”
撲進戀人的懷中之後,念兒抬頭就是一個臉頰吻,隨後在他的懷中,雙手拎著包袱,跟著他往大帳裡走去。
徐朔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女人,伸手為她拂去額頭上的那點汗水,也學著她的動作,輕輕的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烙鐵頭是個不錯的鐵匠,可惜脾氣太過古怪,我親自去請過幾次,可是他一直都是拒絕我的,哎,可惜了他那一身的手藝,怎麼,戀兒你有辦法?”
一起烙鐵頭這人,徐朔之前也是下了不少的心思,身為將領的他,自然是對軍營之中的兵器質量,極為心繫著,可是軟磨硬泡了這些年後,就算是他,也只能承認無能為力。
但如果念兒開了口,而且就那雙會話的雙眼而言,估計誰也抵擋不住她的請求吧,難不成那烙鐵頭答應來軍中了?
一想到這點,徐朔的雙眼也是一亮,雙手將她至於自己的正前方,雙眼極為認真的直視著。
“戀兒,你可是真想到了什麼辦法麼?”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已經和他交上朋友了,這幾天,我讓方大廚先學會做雜糧饅頭,如果戰士們都能接受並且大部分人都比較喜歡,那麼我會請他去東城買一些蕎麥,磨成粉後,去與烙鐵頭換一批南。”
從一開始的興奮,再到雙眉緊皺,徐朔聽的也是直搖頭,這下別外人不懂她在想些什麼了,就連他這個‘枕邊人’,也是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和一個鐵匠打交道,為什麼不是和他交易有關於鐵器的東西,反而是什麼蕎麥粉,南之類的食物,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玄機?
念兒也不解釋,而是笑的一臉的神秘,隨後跑到了屏風後面,開始自顧自的脫起了外衣,好在這會兒帳中沒有點燈,所以外面看著也不是特別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