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鐵頭?嗯,這個名字,聽著都有個性,莽山烙鐵頭。”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念兒突然想起,曾經在電視節目裡,看到過一篇報道,上面的就是莽山烙鐵頭蛇的,據這種蛇在深山之中,蛇毒可是比那五步蛇還厲害,可就因為棲息地的消失,日漸成為病危物種了。
她這話是無意的,但是猛虎卻是一愣,許久之後,才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王妃,您以前認識烙鐵頭?”
“不認識呀,怎麼?”
“那您怎麼知道,他是莽山人?他這人脾氣怪的很,不投緣的,東西不給做,不識貨的,東西不給做,反正七七八八的要求,多了去了,卑職很少見過這種怪人。”
猛虎著,又習慣性的撓了撓皮,結果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啊了一聲,隨後就看到他伸手開始扯手上那髒兮兮的繃帶條。
等整隻‘爪’都出來時,念兒和周圍一圈人,各個都只剩下一種表情了,那就是惡心,沒錯與其是人的手,這絕對能叫爪,還是一隻正在腐爛的爪。
起源來是因為之前,燙傷後沒有處理好,後來又是淋雨又是事情多,再加上他都不注意,這會兒手心手背上全是泡發的泛著黃白色的面板,而黃綠色的膿血也是到處都是,混雜著肌肉那青紫色,簡直跟調色盤似的。
而最讓念兒感覺受不了的,就是那雙手的指甲,都長歪了不算,還有兩個折斷了!
還真是應驗了她剛才的‘詛咒’,而猛虎除了拔完那些繃帶外,還直接上手要去扯指甲,嚇得念兒是連忙攔住。
“停停停,你先別動,我去現在去拿剪刀和藥箱!好嘛,就你這爪,看了都能省一頓午飯,猛虎,你這心思也太大了吧,都不疼的嗎?”
“額,那婆娘自己,她會幫我包紮,這幾天她都沒來,不怪我!”
念兒這邊才忙,結果這貨竟然在自己面前炫耀?嘖,兩人都好成這樣了,人不再也能撒狗糧,他怎麼就沒想過,自己去找她呢?這蠢死都活該啊。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也最好別拔,就這樣,等晚上入宮,遇上書延就給她瞧瞧吧,做人嘛,最少也要做到話算話,哪兒有她那樣,過你的療傷的,結果還不守時的,該罰!行了,咱們去找烙鐵頭吧。”
反正也是他們的事情,如果這就是人家的興趣呢,那不就等於是自己破壞了他們的樂趣?反正就這憨人,不吃虧不長智,也是該讓他疼個半天,明白一下,誰才是最疼他的人。
邊上一圈人,本來是把猛虎圍著的,這下念兒一開口,瞬間大家一鬨而散,全跑沒了,只餘下議事廳門口的兩個侍衛,一臉緊張的盯著她。
她一個猛回頭,那兩個侍衛就渾身一哆嗦,人站的更筆直了,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她心裡也開始打鼓了,難道自己剛剛錯了什麼嗎?
還在她納悶的時候,站在一邊的猛虎,已經伸手把自己兩個折斷了的指甲,徹底拔了出來,血肉模糊一片,也是真感覺疼了,手指尖也微微的開始輕顫了起來,但始終沒有哼過一聲。
“你幹嘛啊!我不是了,今晚去讓書延給你包紮的麼?”
“王妃,這件事情是卑職的錯,請您別怪罪書延,以後屬下必定會自律的,這次是罰,屬下原替她領了。”
猛虎拔了指甲後,直接單膝下跪在唸兒面前,嚇得她是連連後退了兩邊,一聽他的話,算是反應過來,那群人為什麼會被嚇得全跑沒影了。
“哼,你以為這樣,書延就不用罰了麼?如今你有任務在身,竟然還公然自殘,你既然這麼喜歡被罰,行,你們倆一起罰!”
也是拗不過這群‘傻’,聽話做事都是靠下意識,還難道因為自己真的也面目可憎?轉回頭想想,一定是這些人自己想多了。
“王妃!”
看她一直不鬆口,猛虎就更著急了,也是怪自己逞口舌之快,一想到自己連累到了書延,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有些不出的難受的感覺了。
“別勸我,不然責罰加倍!猛虎聽令,現在先去把傷口簡單處理,雙手!然後馬上過來,帶我去找烙鐵頭。”
她雙手叉腰,把頭仰得高高的,既然一直喊她王妃,那麼她就要讓他們看看,王妃應該有的樣,省的他們總以為,自己只會嬌滴滴。
“是,王妃。”
猛虎算是徹底失去了信心了,雙手落在了地上,任由那血滴了一地,然後整個人麻木的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