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早飯之後,徐朔按部就班的,坐到了書案前,開始看起那堆天堆地都消滅不完的卷宗,念兒則是收拾好了東西之後,帶著這堆碗碟,先行出了大帳。
在她撩開帳簾的時候,徐朔就忍不住的抬起頭來,才剛想出聲叫住她,又覺著不妥,於是幹脆在她離開的同時,他也就跟了上去。
從大帳到廚房,校場是必經之路,只是由於已經過了卯時,這會兒的校場早已恢複了,千米黃沙一丈壁的景象。
她先是站在原地,停下來看了幾眼,隨後就若有所思的轉過頭來,繼續往前走去。
自從那晚,與神秘人在背後,陰森森的來了這麼幾句話後,念兒就對這周圍的佈局特別上心了,也許在普通人的眼中,這裡可謂是銅牆鐵壁了,可是在唸兒看來,這裡到處還都會防禦的漏洞。
最為明顯的位置,就是那座身後的大山,雖是最為天然的屏障存在,也是往後撤退的最佳地點,可謂可攻可守,但也同樣是最大的弊端,少數高手想要潛伏進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一來,就反而比前面,那高牆鑄成的城樓門,更為薄弱了,可為什麼這麼淺顯的道理,就她一個外行人都懂,徐朔那善於兵法的人會不懂呢?
“城牆和大門,哪怕是那些守城計程車兵,都只能防的了君,防不了人的,無論在哪兒,預防的最佳措施在於人,而非物。”
“東西是死的不假,但人是活的,如果全靠人力,那麼等到人力分佈不均了呢?敵暗我明之時,只有防範於未然,才是上上之策,重雲,你那書上的全是死的,實戰經驗也有,但是防禦這點,我感覺你們這,嘖,不行呀!”
念兒的心裡還在嘀咕著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徐朔的聲音,聽到是他的聲音,她自然也不會害怕了,反而是坦然的轉過身來,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給了出來。
聽著從一個女人的嘴裡,出一套套的軍事用於,這要是在別人身上,他必定是會不服的,可是在自己女人嘴裡出來,就有所不同了。
他幾步上前,一手接過了念兒手中的碗碟,然後單手摟住了她的腰間,兩人一起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哦,既然戀兒你這也懂,那麼不妨,這裡最為薄弱的地方,是何地?”
“最強即最弱,月滿則虧,這校尉場得益於有大山的庇護,但問題也出在這山裡。”
徐朔臉上帶著笑,一邊點著頭,一邊聽著她的話,心裡也是滿滿打著算盤,無比慶幸自己的動作夠快,要是她如今不是自己這邊的人,只怕是防不勝防。
“本王也是知道,問題出在了這山裡,所以在山中,設了明哨暗哨大分佈其中。”
“可是重雲你不是也過了,那東西,防的了君,不防人的,所以要碰上那種‘真人’,他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人數少,武功高,如果再加上有夜色掩護,想來京中能做到的必定還是不少吧。”
倆人這並肩而行,並且讓殿下低頭絮語的情景,已經是引來了不少矚目了,然而在注意到自家主帥的手裡,除了抱著美嬌娘外,另一隻手上拿的,竟然不是武器,而是一大疊的碗碟蒸籠什麼的,就有些讓人大跌眼睛了。
再加上他們兩人話的聲音,也沒有刻意的降低,因此談話的內容,靠近的幾個人全能聽到,並且是聽到了肚裡,聽進了心裡。
武者勝在體力與武值,唯一智者,得人心則能獲行而至天下。
很快,一些最少不服氣的人,都對這位新王妃,有了不同的認識,原來人家並非只有一聲嬌滴滴,更是有著他們這些人,都未必擁有的遠見和預判。
當然,身後的這座山,一直是眾人心中的一個心結,駐軍在山中,本就是極不方便的,更何況有的軍士離家近在咫尺,卻也只能整日在山中,望家百日而不得歸。
要是王妃真能幫殿下解決了問題,只怕就不止是殿下之幸,更是眾多將士們之幸了,但就連帳中軍師以及主帥帳下的門客,都想不出完全之策的事,能被一個姑娘就給破解了麼?
“重雲,你聽過八卦圖麼?周易算卦之道。”
“不曾聽過,怎麼念兒你是有什麼師傅,教過你方術的麼?”
所謂的八卦,實際徐朔是曾經有聽過的,而且這件事,在八週國內,知道的人並不多,還是從外族人的口中,略知的一二,但如今念兒卻能提出,這也就變相明瞭,那些所謂的外族人,可能和念兒有關。
只是私心的害怕,怕念兒又看到能回去的機會,所以他才矢口否認,並且直接順著她的話,把話題往外牽引。
念兒自然不疑有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細心的解釋了起來。
“我為的易經八卦呢,是我們那邊,古代的時候就傳下來的一種特有的哲學文化,古人把萬物各分為了陰陽,合則為陽,分則為陰,認為陰陽平衡則萬物平衡,而又利用這陰陽畫除了四方八卦,這就是最初八卦的形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