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穿白色書生服,頭戴寶藍四方錦巾,動作極為優雅,就連搖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高貴。
火光照在他臉上,照亮了他那俊逸的臉龐,也照亮了他那淡淡的笑容。
念兒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隨後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保全拱手的走到徐朔身邊,一臉認真的來了一句。
“殿下,這位是哪位皇?”
明明一個月前,還日日報到似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哪兒能真的不認識,可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要是認識的,那不等於自報家門?反正不喜歡這“自來熟”,正好哄哄徐朔也是好的。
也就這一句話,差點沒把徐朔給逗的樂出了聲,他甩了甩衣袖,然後對著念兒挑了挑眉毛,低聲打趣了一句。
“念兒你是真不認識呢?還是與本王逗悶?”
完,轉頭繼續冷著臉,面對那位,一臉面帶微笑著的七皇殿下徐斐。
“四哥,你可算是來了,母後病情才有好轉,結果就出了這檔事情,這會兒太醫院正在會診呢,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對了,這位兄弟是?”
徐斐剛從慈慶殿出來,但他卻是這話,明顯是有對付徐朔的意思,不過他剛剛眼睛一瞥,似乎看到了,江念兒!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位江先生,是我校尉場場特別請來的查案高手。江先生,這位是七皇殿下。”
既然要裝,那麼他不介意來全套的,而且也是想看看,她對自己如此優秀的七弟,會何種的表現。
“草民江念,拜見七皇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卑不亢,念兒側身一步向前,站到離徐朔身側半步遠的位置,行了一個男的拱手禮,隨後又走回了他身後。
她當然還是有考慮的,初次見面,不行跪禮是很不禮貌的,但是自己要間的這塊腰牌,昭顯的那可是校尉場的代表,所以她絕對不能下跪低頭。
因為這人是江念兒,徐斐顯得很無所謂,徐朔更是無所謂,這樣一來,既有了禮,也為自己校尉場爭了面,他當然更多的是高興。
“七皇弟今日,也是為了案而來?”
他最討厭有人窺視自己的東西了,所以很不喜歡徐斐的眼神,於是開門見山的問出了口,並且移步,用自己的身影,徹底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念兒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是配合他的動作,幹脆躲到了他的身後,開始和猛虎竊竊私語起來。
徐斐瞧這情景,雙眉微微動了動,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四哥多慮了,今夜本來是想著去瞧瞧母後的,誰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母後病重,不宜驚擾,所以校尉場的人未到時,臣弟只能先率慎刑司,把案發現場,以及人證、物證等保護好,待四哥您過來,再移交。”
他話的時候,特別的彬彬有禮,落落大方,要不是看多了歷史劇,念兒差點就真信了他這些鬼話。
明明是來搶功的,還各種冠冕堂皇,於是念兒對這位“道貌岸然”的七皇,深表不恥,扯了一把猛虎的袖,低於問到。
“有方巾嗎?等會兒到現場記得矇住口鼻,免得被惡氣所侵。”
她這話的原意是在暗指徐斐,但著無心,聽者有意,之前還在話的兩個男人,都轉過身來,拿著自己的方巾,遞到了她的面前。
念兒瞧著眼前,這兩塊男的汗巾,一黑一白的掛在自己面前,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很自然的接過黑色的方巾,低頭道謝。
“草民謝過七皇殿下,謝過殿下。”
完,她就把那黑色的方巾對角重疊了一下,然後兩角打結,做了一個簡易的口罩,戴在了臉上。
徐朔滿意的不得了,嘴角難得明顯的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內心更是樂開了花,果然是他的好念兒,看來自己是真的多餘擔心了。
相較於開心的徐朔,徐斐的臉上,笑容就明顯僵硬了許多,他已經在她這裡,吃了無數次的癟了,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她選擇的四皇?而不是優秀的自己?
等念兒帶好了“口罩”,她才意識到,自己用了他的,那麼他怎麼辦?難不成要這樣去現場?
“殿下,案發現場內,死者情況不確定,屍體腐爛情況亦不確定,您如果沒有戴上面巾隔離,只怕會邪氣入體,草民鬥膽,請您留在外圍。”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死屍本來細菌就多,再加上這種不確定的情況,還是以安全為重的好。
“無妨,本王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