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徐朔佈菜的時候,臉色明顯會緩和很多,但輪到徐貞了,那臉就繼續臭到可以!惡寒的徐貞是不住的搖頭,心想著,罷了罷了,他今晚也是賺到了,就不再“找死”了。
“念兒啊,我今晚吃的差不多了,你為我四哥佈菜就是了。”
就這麼一句話,就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周身的溫度,都回來了,再回頭看看自己的四哥,已經是一臉的春回大地了。
他不免心裡唏噓不已,四哥啊四哥,你喜歡個女人,這不算什麼,可好歹,我才是你弟弟啊!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啊!
晚風輕起,夏日中的餘熱,隨著風從殿外而來,在殿內遊蕩了一圈後,又不知吹向了何處。
那股濃鬱的香味,伴隨著夜風,開始在唸兒的鼻翼間遊走著,直到她看清了那亮黑色的面具,那不正是自己設計的圖案嘛!怪不得這味道這麼熟悉了,那根本就是葉紫檀的香味!
當然,其間還混雜了一些他的氣息,所以她才會一直不能確定。
一想到他的臉上,正帶著自己親自設計的面具,而自己手腕上,也戴著她送的相思豆手串,臉色就不免有些羞澀。
這感覺就像是,互換了定情信物?哪兒來的就定情了!明明對方都沒有開口過,也不對,他是真有“開口”過的吧……
少女懷春,滿腹的歡心又滿腹的疑慮,內心煎熬不已,卻也只能安靜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臺桌的菜,冷熱個有八碗,念兒很熟練的,只為他夾他喜歡吃的那幾個菜,瞧著他一口口吃下菜和湯的同時,愣是忘記了自己肚還是餓著的。
不過這不代表徐朔就忘記了,他的雙眼,從她走到了自己身邊後,再也沒有離開過她,即使沒有與她相望,也能感受到她對自己也是視線相隨的,於是在吃了一些酒菜後,就決定先行離去了。
就像是他來的時候一樣,徐朔的離去,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或者是沒有人覺著需要注意到,倒是念兒,整個人都沒有了之前的朝氣。
沒一句詢問的話,也就算了,忙了這麼久,連一個笑臉都不給,他這是有多別扭?不對,都收下面具了,那麼他還別扭個什麼?這男人究竟是在想想什麼嘛!
越想越委屈,粉嫩的嘴微微的噘起,手指不斷碾著袖口上的雛菊,那一瓣一瓣的花瓣,每針都特別認真,這可是她跟著鈴鐺,學了很久的刺繡,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花樣了。
而自己對他的思念,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也像是這針線,一絲一線的牽著自己的心緒。
徐貞就坐念兒的側邊,自然是把她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裡的,的嘆了一口氣後,只能是認命的開口。
“念兒啊,要不,咱們也先行一步?”
徐朔在臨走前,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徐貞到現在還是心裡毛毛的,而且念兒這自哀自嘆的樣,也是真心的看不下去了。
雖然他也很清楚,這會兒不適合離開,可是一想到四哥看自己那眼神,可見她在四哥心中的重要性,看來今晚能不能“安全”回宮,還得靠她“保命”。
他話時,聲音是故意壓低的,而且頭也沒回,依舊是搖著扇,笑看著場內的眾人,可是才和念兒商量了一句,景天帝那邊,就又開始發難了。
“貞兒啊,你看,這是你宮裡的宮女,你九哥想要這份‘禮物’,但你母後又要偏心與你,父王也是難為了,不然還是你自己決定了吧。”
橫豎話放在這裡了,他還把要人的事情,成是要禮物,意思就是要讓徐貞親自拒絕,以免影響了大家的情緒。
而最重要的一點,景天帝也看到了,那個宮女,竟然不怕徐朔!而且就連離開,徐朔這次也沒有做什麼“么蛾”的事情,所以他對這宮女也是有些興趣了。
“父王,兒臣不勝酒力,此事本就是母後替兒臣決定的,兒臣自然無二話,有勞母後操心了。九哥,容臣弟先行告辭。”
想讓他跳坑?門都沒有!徐貞就是酒喝多了,所以膽難得大過了理智,也是著急走,於是幹脆把這事情推給了皇後,然後用扇掩面,假裝自己有些微醺了。
念兒看著他這裝腔作勢的樣,不免內心腹語,演技這麼好,簡直是全世界都欠你一座奧斯卡!
也許是徐貞的“表演”,真心爐火純青了,亦或是景天帝是真心的,不打算為了個宮女,掃了今晚的興致,也就笑著擺了擺手,讓他先回宮了。
當然,皇後這會兒也是盡顯“母愛”的時候,一陣關心和叨唸上幾句是少不了的,只不過,一直到離開了大殿,徐貞哪怕走得“跌跌撞撞”,也沒敢讓念兒扶自己一把。
等到了中宮殿附近,徐貞瞧著沒人再盯著了,很自然的挺直了腰,好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才對著念兒作揖。
“江姑娘,今晚委屈你了。”
完,他就一臉壞笑的,搖著扇緩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