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瑟人單純,但不傻,自然知道這話的嚴重性,可又擔心她的腳,於是直接帶著她,往綠柳堤邊上的長廊走去。
所謂的長廊,實際根本不長,大約也就是隻有五到六丈的距離,紅漆欄杆黑屋柱,灰瓦片,除了地面是用青石板鋪成意外,房樑上也是描紅畫綠的,特別鮮豔。
長廊的左邊,就是綠柳堤,而靠右一側,則是,禦花園的入口位置,所以平時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皇宮內的花匠,亦或是工部的人。
這會兒時值清晨,除了灑掃的宮女外,來往的人並不多,再加上平時這地方,除了宮女們經常走動外,也就是有些宮人會匆忙趕路時,經過這裡。
所以這裡,反倒是成了個話比較方便的地方了。
徐瑟心翼翼的把念兒背到了長廊,找到有臺階的位置,這才慢慢彎下腰來,讓鈴鐺在邊上搭把手,才把人從背上放下來。
隨後又扶著她,到長廊邊的石凳上坐著,這才算是的鬆了一口氣。
“念兒,要不這樣,你和她留在這裡別亂動,等我回來,我現在去太醫院,把那馮老頭帶過來?”
想了一會兒後,他覺著,也就是這個辦法,最適合了,又不會再傷著她的腳,還能快速的治療腳傷。
只不過,他現在學聰明瞭,在沖動做事之前,學會先停下來,聽聽她的意見,以免再忙中出錯。
鈴鐺一直很納悶,為什麼九皇會和念兒姐姐的關系這麼好,而更奇怪的是,九皇難道都不清楚,四皇殿下,在追求姐姐的事情麼?
要是真不清楚,那麼這下,可怕真是要亂套了!
偷偷的嚥了一口唾沫之後,她雙手抱緊了四皇的衣物,心翼翼的挪著步,側身把衣服往念兒的身後藏去,腦袋壓到最低,看也不敢看九皇一眼。
隨著身後那略微的輕觸感,以及那種熟悉的氣息傳來,念兒微微側過了臉去,看了一眼鈴鐺,腦裡也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殿下,這樣也不妥,不如由鈴鐺扶著奴婢,回秀女宮先候著,您則去太醫院請馮禦醫,就是請他老人家,來秀女宮走一趟,這樣外人瞧不著,裡面的事情,也可少些閑話。”
自己的腳崴了,回去後,上點藥,好好休息一天,接下來幾天多注意點,也就在裡面了,可鈴鐺手裡的那套衣服,要被某些有心思的外人瞧見了,指不定還要多難聽的話來。
再加上不過是崴腳趾頭,也不算什麼大事情,犯不著矯情的需要一個孩,揹著自己跑那麼遠的路。
“閑話?誰敢亂什麼閑話?本宮,那個,咳,本宮與念兒你之前是有些誤會,可是,咱們不是,不打不相識嘛,你上次還送我傘來著,那麼,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徐瑟一直都是以脾氣暴躁出名,生活之中,多的是那些主動攀關系的酒肉朋友,所以一到交朋友,他也鬧不清楚,怎麼才算是真朋友的。
心裡是想著多和念兒有些關系的,可的太直白,又覺著不好意思,最重要的還是,怕把念兒嚇著了,也只能是按照七哥的話,可以先交朋友。
只是他這話一出口,氣氛瞬間就有些尷尬了,鈴鐺算是徹底的無語了,那腦袋低的更低了,眼看著那鼻尖,都能快抵在唸兒的肩膀上了。
而念兒則是眼角有些抽搐,動了動嘴唇後,半響也不出個所以然來,腦裡全是亂碼一般。
心想著,宮裡的皇們,果然都是近親結合的餘罪啊,別是脾氣古怪了,就連腦裡那種思考問題的方式,都能這麼亂七八糟的怪。
徐瑟看念兒都不搭理自己,心情也是又煩躁又擔心,怕的就是對方會拒絕自己,結果現在只是做朋友,竟然還不答應,看來自己是要沒戲了。
就在這氣氛一度尷尬異常的時候,幾個宮女,簇擁著一個高貴的少女,從綠柳堤上走過。
那少女一身的珠光寶氣,亮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特別是在陽光下的時候,放光得都有點像金人了,以至於念兒都一直瞧不清楚對方的樣貌。
不過鈴鐺就不同了,只看清楚了那個陣仗,和一身亮閃閃的,就已經認出來了來人,馬上轉身跪下時,就借勢,特別有心機的把四皇的衣物,直接藏進了長廊邊上的角落裡。
“九弟,今日如此雅緻,又逃學出來,逗弄宮女了麼?”
那少女所在的位置,離著長廊還有些距離,但聲音卻是過於尖銳了點,特別是那種調侃的口氣,就像是在不屑的諷刺些什麼。
念兒伸手扶著身下的石椅,再借著鈴鐺的手,也慢慢跪下了,然後特別標準的和她一同的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