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才是那個頂奇怪的吧,怎麼著著,又想到別的什麼事情上去了?”
從秀女宮走到中宮的太醫院,最少也得是一盞茶的功夫,揹著那麼重的藥箱,一開始也許還沒什麼感覺,可是時間一久,還是有些吃力的。
念兒從這個肩膀,換到了另一邊肩膀,不過就算兩邊都換過了,現在也是感覺肩膀酸的有些累了,更何況雙手也是被背帶勒紅了,有些發燙發麻。
“得得得,你把藥箱,放那邊走廊上,咱們爺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好好話。”
馮禦醫本來只是為了來瞧瞧她的情況的,可現在這麼一鬧,兩人下午也都有了大把的時間,與其趕回去,火急火燎的和那群“飯桶”對罵,他倒是情願和這女娃好好話,也算是對得起那頭熊。
得知能休息,念兒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加快了步,幾步就跑到了那彎彎曲曲的廊亭之中,這廊亭正好是間隔了中庭和花園的一處休息的地方,平日裡,除了宮人偶有路過,也就是賞花時節,才會有人來。
這邊石桌石凳什麼的也都有,再加上廊亭很寬,就算是下雨天,周邊也有飛翹而起的屋簷擋著,裡面是落不進雨水的。
不過念兒還是特別仔細的把那藥箱,放到了桌面的正中位置,這才站在一邊,等馮禦醫坐下,她才坐在了邊上。
石凳特別的硬,而且冰冰涼涼的,坐上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的抖了一個激靈,不過坐定了之後,也就還好了。
雙手也是被背帶勒紅了,這會兒一鬆,麻麻有點疼的還發燙,於是她悄悄的把雙手放到了石凳邊上,等稍微涼點了,再放肚上,假裝是在按摩肚臍,那麼一圈圈的慢慢蹭著,想要減緩一些輕微的刺痛感。
馮禦醫行醫多年,眼睛看什麼都很準的,就她那點動作,也是一下就看出來了,於是在放好了那大油紙傘後,就開啟了藥箱,從裡面取出來一瓶藍青花瓷的瓶,放在了念兒的面前。
“你這孩啊,真是和殿下時候,一模一樣!嘖,一這事,也是怪心疼人的,用這東西擦擦吧,別蹭了,等傷了手,老朽那就罪過嘍!”
被他當面給穿了,念兒自然是有那麼一點的尷尬,於是笑了笑,隨後很快拿起了瓶,開啟上門的紅色塞,用鼻微微聞了聞,淡淡的涼涼的,有點類似青草膏的味道。
倒出來一點,雙手合實,然後就這麼搓著,別,才一會兒的功夫,那種刺鬧的疼痛感和灼熱敢,都消失了,一邊抹著藥,一邊也是無聊,隨口就搭了一句話。
“哪個殿下呀?他們不都是金枝玉葉的麼,除了皮相好點,會被人各種誤會,還能有什麼值得心疼的?”
念兒下意識的以為,馮老那是再“自來熟”的事情,於是忍不住的憤青了一句。
也許之前,她是真有點思想上仇富的,認為那些個有錢人,要什麼有什麼,還能有什麼可愁的,愁悶什麼的,就該抽嘴巴。
不過現在她也明白了,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風光無限,背地裡也能那麼萬事如意,正所謂有得有失,越是體會過了熱鬧,就越是害怕寂寞,而越是怕寂寞,才更害怕熱鬧吧。
“你啊,是不知道,四殿下當年的苦!從沒有過父愛,八歲為了護駕死了母親,還傷了臉上,被宮裡冷落拋棄過不算,守孝之年,傷都沒好全,就被他那位父皇,丟進了軍營,之後的日就更難熬了。”
一起這個,馮禦醫的聲音,都忍不住哽咽了,這麼多年來,他會死心塌地的跟著這,也是敬佩他,從沒一天好日,性格沒反叛扭曲,簡直就是上天的眷顧。
自己當年也是,在被救時,之前還沒覺著什麼,可被那“不孝”和李尚宮,上門了當年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後,他才願意出山,到這該死的皇宮!
沒錯,他也不喜歡這皇宮,要不是為了幫這,自己何苦在這受這麼多年的窩囊氣!可換句話來,他情願受這窩囊氣,也想留這裡幫他,讓他在人情冷暖時,能知道,還是有人支援他的!
“八歲?您是,殿下那時候帶著傷,一個不足十歲的孩,身上有傷,就被丟進了軍營?等等,什麼叫拋棄過?他們母,不是因為救駕嗎?”
念兒畢竟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有很多事情,只要沒有人提起,她當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所以今天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後,別一雙秀眉皺緊了,就是整個人都感覺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