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朔那短短的絮語之間,語氣之急切,聽得念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自己也不是他的什麼人,憑什麼管這麼多,於是低著頭,開始打起哈哈來。
“呵呵,這個,實際殿下您不和你不,也是無所謂的啦,我就是隨便這麼一問,您不也沒關系……”
“念兒,你聽本王解釋,那些個美人、歌姬,真是下面的權臣以及地方紳豪,為了討好本王才送到府上的,本王也是為了一些目的,才不得已收下那些人,但請你相信本王,本王是真的沒有動過她們絲毫,有的甚至連面都沒見過!”
真是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他這會兒解釋的可謂語無倫次,但內心又是特別的歡快無比,因為根據馮禦醫的提點,如果對方已經會在自己的面前,這些話時,就明,她已經非常在乎自己了。
一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在乎自己,他是打心底的高興,又怕自己解釋不好,會讓她誤會,於是越越快,越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到身體都不住的往前傾去。
直到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到彼此的呼吸,以及看清對方眼眸中的自己,甚至於每次的眨眼,都是在剪影對方的身影。
念兒也是被驚到了,傻愣愣的看著他,驚得連嘴巴都忘記合上了,的唇畔微微的蠕動了幾下,可始終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幹脆用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嘴唇,人則是難為情的微微瞥向了一側。
而徐朔的視線,自從落在了她那的唇上後,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挪開,再落到她的眼眸之中,尋找到了自己的影,當發現那半片鬼面具,也出現了在她的眼眸中時,之前的動情,就已經消失殆盡。
那驚悚的半片鬼面具,彷彿是帶著緋紅的血色,而且有更多的鮮血,正源源不斷的從那面具上滾落,一點一滴的,讓他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這次是真的沒有誤會,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可是為什麼總覺著他是那麼的忽冷忽熱?上一秒還對自己很曖昧,但下一秒就變得特別冷淡呢?
在那瞬間,念兒確定自己能感覺到了,他那麼近的距離,是想親吻自己的!
只是不清楚怎麼了,在她都還沒來得及伸手要去推的時候,他就一臉的受傷,自己閉目轉頭了。
這樣一來,反而是讓她更加困惑了,既然不願意和自己有什麼曖昧,那為什麼又不斷的製造曖昧呢?他那個奇怪的腦袋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那抬起來的要推人的手,結果就這樣卡在了半空中,想直接收回,又有些尷尬,而更尷尬的是,她那手,竟然“自動”的伸了過去,然後在他左臉的的面具上,用指腹劃了一下。
冰涼而粗糙的觸感,驚得念兒馬上收回了手,卻在收回來的半途中,被徐朔一把給扣住了手腕。
他再次睜開雙眼,帶著她的手,往自己右邊的臉頰上碰觸,一點點的,從額間,到眼眸,再到鼻樑,隨後落到鼻樑和嘴唇。
徐朔能明顯的感覺到,一開始,那手還是僵硬到不行,可是慢慢的,手指不再僵,甚至是柔下來,隨著自己動作,一點點的描繪著自己,不那麼自卑的一面。
“殿下。”
就在她的指尖,停留在了他的唇畔,卻還來不及親吻那輕柔的指腹時,飛鷹那刺耳的聲音,非常不適時的響了起來,平生第一次覺著,他那聲音是真夠刺耳的!
可理智還是讓他非常不捨的松開了手,然後繼續坐在了原位上,鼻觀眼,眼觀心,等到心裡那股波瀾徹底平靜了下來,才再次睜開雙眼。
念兒的手雖然是被放開了,可是從指尖傳到手心的觸感,卻是久久的散不去,酥酥麻麻的,有種被牙刷或者是什麼軟刺紮到,微微疼中,還帶著一種不清楚的感覺。
手藏在了袖下面,大拇指握進拳頭,用力的在手心撓了撓,希望能把那種感覺給驅逐出去,可越是撓,那感覺就越明顯,最後反而是有種隔靴撓癢,越撓越癢不算還癢到了心裡。
飛鷹是真心不打算,在這節骨眼上過來打擾的,可畢竟有人往這邊過來了!再加上,這地方是公眾場合,沒有特別原因,也不能阻止別人路過的。
而最重要的是,時辰差不多了,校尉場那邊的事情,也需要主過去,快速的處理一下,不然指不定那猛虎又會惹出什麼亂來的。
雙手送上那雙巧的繡花鞋後,飛鷹留下了傘,隨後人走進了雨中,隨後一眨眼間,就快速的消失不見了。
徐朔縱然有著萬般的不捨,依舊親手為她換好的鞋,然後起身,將自己打過的那把傘,交到她的手中後。
薄唇開合了幾次,可喉嚨裡的那句道別,依舊沒有出口,最終也只是轉身拿起飛鷹放一邊的傘,回頭憂愁的看了眼念兒後,果斷轉頭,三兩步的快速離開了那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