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天前,念兒做了一次鍋巴後,除了幾個咳嗽特別嚴重的孩,沒有吃到以外,大家都是吃的其樂融融的,甚至還有人提議,等出宮後,就靠這個謀生計。
不過這話也就是一笑而過罷了,畢竟出了皇宮,想要經常吃白米飯,就是一種奢侈,而純粹用黍米或者糯米,也做不出來。
回秀女宮三天了,一切都恢複到了平常的生活,身體較弱的孩,被家人節奏了,回家前,無論是孩,亦或是孩的家長,都是對念兒千恩萬謝的。
至於還有四五個沒有全好的孩,則是被張嬤嬤寬容的留在了秀女宮裡,做一些簡單的灑掃,大家這樣一來,也算是集體安全的渡過了這第一個困難時期。
離各尚宮考核的時間,已經只剩下兩個多月了,之前那些都不怎麼認真學習的宮女們,在經歷過了這個時期後,大家的面貌都改變了不少,只可惜姜教習的傷寒一直都不好,於是宮裡又換了一個教習過來。
新來的教習是個枯瘦無比,一整天都是面無表情的老嬤嬤,她很少課業意外的話,也沒有自我介紹過,篆體字也是寫的不那麼漂亮,上課時,偶爾還會念錯幾個字。
所以念兒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會挑這個奇怪的女人,來給大家上課,而更奇怪的是,就算她讀錯了字,身邊的宮女把那個錯字給糾正了,也不會生氣,反而是那種很認真的,再複述一遍。
總之,才短短的上了兩天的課,大家就已經特別想念姜教習,可又礙於和這這新來嬤嬤不熟悉,怕多話得罪人,只能是暫且隱忍著。
這日午後杏花微雨,山色朦朧一片之中,念兒打著油紙傘,往太醫院去,經不起一眾宮女的請求,她決定借用和馮老頭的私交,去看看姜教習的情況如何。
走過轉彎處時,看到綠柳堤上的楊柳,已經悉數都冒出了嫩綠的葉芽,那被脫了皮的樹幹上,也被厚厚的麻繩,一圈圈的纏繞上了。
煙雨朦朧之中,池塘原本平靜的的水面上,更像是水滴們,在上面一陣陣的舞蹈著,偶爾有風經過,還掀起一層層的微波,空氣濕潤而清新,讓人有種渾身的毛細孔,都希望開啟呼吸的感覺。
鬼使神差之間,念兒的一步步的踏上了這綠柳堤,手中的油紙傘,也是偏向了另一邊,雨水偶爾順著風向,落在了她的臉上、衣服上、手背上,點點滴滴的,帶著絲絲涼意,但又是如此的溫柔。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嗯,這種天,真舒服啊,呵呵。”
“好詩,好詞,不過這春雨美景雖好,畢竟還帶有寒氣,可大意不得啊。”
正當念兒靜心欣賞著這春雨之景時,就聽得身後,一個陰柔的男音,從自己的身後,緩緩傳來。
她微微側過臉來,看向身後的人時,才發現,實際上是兩個人,一個是打著傘,穿著青天白長袍,打著油紙傘的七皇殿下徐斐,另一個則是一身褐色騎射裝,雙手抱於胸前的九皇徐瑟。
“奴婢念兒,拜見七皇殿下,九皇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多謝七皇殿下提醒,念兒知曉了,倒是九皇殿下您,千金之軀,不要被這寒雨傷了才是,這把傘就送於您用吧。”
念兒最煩的就是這個自來熟的人了,而且最近發生的這一些列的事情,全都是因為這個“自來熟”!見他就感覺特別掃興,好好的美景,被著毒瘤給惡臭了,自己才不需要他的“關心”呢。
湊巧的是,正好徐瑟沒帶傘,身上的衣服和頭發都有些濕了,所以她就做了個順水的人情,一來是為了刺激一下那個不要臉的“自來熟”,再來也是為了感謝一下徐瑟,之前為大家送來了大量的柳樹皮。
不過,她千算萬算的,忽略了一些細節的問題,這徐瑟本來就傾心於她,長期被冷漠以及打擊之後,這可是第一次,收到她的關懷,所以僅是一把油紙傘,也讓他高興的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
還沒等念兒把傘送到他這邊,就一把搶了過去,也不管那上面的水漬,只顧著東摸西摸個不停,還時不時的撓著頭,不住嘿嘿笑著。
“瘋女人,算你還有點良心,對了,明天有時間嗎?本宮前兩日,在春遊時,捉了兩只兔,送你只怎麼樣?”
因為那日的事情,父皇下令,誰都不準再提那圍獵的事情,於是集體改口為春季巡遊,宮裡也就沒有多少人敢多語,所謂的圍獵這件事了。
而那兩只兔,可是他用陷阱,才抓到的,就是為了用來哄她開心的,這提議還是十四弟的,什麼女孩都喜歡這種毛絨絨的動物,這不,正愁不知道拿什麼藉口,和她這個,機會就來了。
要這兩只兔,也算是幸運,那晚又是野豬突襲,又是山體滑坡,最後據還有熊瞎跑那地方去過,可就這樣,那兩只關在竹籠裡的兔,也能安然無恙,如今看來這也是命中註定的。
“呵呵,好啊,奴婢,謝過九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