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別怕,,這個該死的婆,偷了你們些什麼東西?”
姜教習看念兒一直不話,還以為她是被這孫嬤嬤給嚇著了,但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答案,最後只能是轉頭看向了她身邊站著的鈴鐺。
鈴鐺也是被念兒教會了,怕給兩位尚宮惹事,於是悄悄的跟姜教習耳語了幾句,隨後就不再多什麼了。
“行了,既然這些事情都查出來,孫嬤嬤,你自己把那些東西都吐出來吧,交的全,免你一死,如果交不全,也別怪我沒給你們孫氏留面了。”
“哈,現在來什麼不給我們孫氏留面?姜秀敏,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敢這樣跟我話!哼,真是什麼年頭,什麼人都敢到老孃的面上踩了!我告訴你們,除非你們拿出證據來,不然什麼都別想!”
相對於姜教習的沉穩,這個孫嬤嬤反而更兇,被人這麼押著,還敢用一種近乎咄咄逼人的口吻話。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語氣,其她幾個宮女,都有開始些許膽怯了起來,而她們臉色表現出害怕,這對孫嬤嬤來,就是一種最大的鼓舞。
她雙手掙紮了幾下,就甩開了那兩個侍衛的,即便還跪在雪地之中,但已經開始揉著肩膀和手臂,那肥厚的臉上,盡顯不屑的表情。
“哼,怎麼著?你們以為,找到這個姓姜的,就能保護好你們了?別傻了,她在宮裡的地位,還沒有我高呢!還有你們兩個,竟然敢反抗我,,你把那件大氅弄哪兒去了!乖乖交出來,我就……”
念兒是真看不下去了,伸手從懷裡取了那塊火紅色的玉牌,直接交到了姜教習的手中,轉身前,最後只留下了一句話。
“你不該在這個時候,還不記得帶你的腦的。”
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鈴鐺也有些愣了,但很快,也就轉身跟著往裡走去。
當那塊火紅色的玉牌出現後,姜教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而那位之前,囂張無比的孫嬤嬤,終於不出話來了。
這是念兒第一次使用權力,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也是她得一次,感覺到,對待敵人,心慈手軟只會釀成大禍,只有將一切的可能,扼殺在萌芽狀態,才能保持現狀的平衡。
“姐,你剛剛那個,好厲害的感覺!那個轉身,比尚宮大人,還要有氣勢呢!”
“哎,我實際不想這樣的,可她實在是太多話了,不能留著。”
在這一刻,念兒很羨慕鈴鐺的無知,因為無知,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的事情,已經有一個玲瓏,因為這件事情丟了性命了,她不希望,再有另一個孩,付出代價了,特別是鈴鐺。
“就是,我之前也覺著,這個鴨腳婆,太可惡了,被打殘廢,趕出宮去當乞丐,那就是她罪有應得!讓她以前話嘴上不留德。”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鈴鐺,記住了,以後無論什麼情況,你心裡的那顆善良的心,千萬不能丟!”
完了這句話後,念兒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書桌上,認真的翻起書來,希望用書上的那些文字,將自己腦裡的這些雜念,能全部去。
她畢竟是個快三十歲的人了,利弊權衡的事情,自己還是懂了,為了顧全大局,勢必會有適當的犧牲的,而且這會剃掉的還是一顆毒瘤,自己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外面哭天喊地的鬧著,教室內卻沒有一個孩敢出去看一眼,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天又開始下起了茫茫的大雪。
這天,一個上午,姜教習也沒有再到教室來過,被接連受到驚嚇的宮女們,一個個都是蔫頭搭腦的,或是縮著,或是趴著,全都沒有了往日的朝氣。
坐在教室前頭的念兒,除了翻書之外,也就是認真的在寫字,這次寫的不是三字經,也不是蒹葭,而是李白的《將進酒》。
自己上次喝酒,已經誤了大事,但她又想體會一下,李白筆下的那種,酒後瀟灑,忘記煩心之事的感覺。
這將進酒字數雖多,但每一句都是朗朗上口,是逗比老爸最喜歡的段,他總是在煩躁的時候,隨口來兩句,所以對那麼多的古文來,也就是這首,她是最熟悉的。
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遍之後,才突然覺著可笑,畢竟這年頭,有件事情也是和“古代”是一樣的,那就是還沒有標點符號,這篇這麼堆在一起,除了自己能看懂斷句外,別人看來,一定是亂成一團的。
轉念間,又想起了之前,四皇曾經寫的那張蒹葭,於是拿出來,又是看了許久。
等放下了那字帖後,又從新再寫上一張,就這樣反反複複的,看著那蒼勁有力的筆觸、斷句,以及神韻,不斷的模仿著。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了半日,當鈴鐺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念兒竟然還在寫著,看著她那密密麻麻的字和一張又一張攤開的字帖,忍不住的感嘆起來。
“我的姐誒,你要不要這麼拼命哦,昨晚沒睡好,今早又起的這麼早,你怎麼就不知道休息一下呢?寫這麼多字,又沒有任務的。”
“對你來,寫字是一種任務,但對我來,寫字更像是一種休息,或者是一種能讓自己靜下心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