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埋伏著,想殺了他!太醫院那邊的人,回來的時候,是被人抬回來的。是刺客,不是山賊!那血可是把整座山上的溪水給染紅了,山下人打水,很多人都看到了!”
轉過頭來,再看向自己桌面上的那張宣紙,念兒忍不住皺了皺秀眉。
毛筆尖,未幹的墨汁滴到了字帖上,花了那幾個已經寫完的字,一團團的黑點,就像是那群孩一樣,有些讓人鬧心,卻又無可奈何。
她放下了毛筆,將那張廢掉的字帖放到了一邊,又從新取了一張新的宣紙,隨後提筆沾墨汁,又開始寫了起來。
可手中的筆才落下第一筆,心裡就不知道怎麼的,有點混亂了腦裡,更是忘記了自己要寫些什麼。
最後幹脆又放下了毛筆,伸手拿過一本書來,開始一頁一頁的翻了起來,也不是這書有多好看,純粹是無聊,打發時間,但也因為一直看書,她又多了一個新的稱號“書呆”。
“不是吧!竟然有人敢挑戰狼王!我的天啊,他們是真不怕死啊!”
“就是就是,那可是狼王啊,我們宅裡,就算是最厲害的護院,聽著他的名號,都要抖三抖呢!”
“切,你們不知道?狼王在戰場那樣,還要嚇人呢!據這次的刺客,就是別國派來的!”
教室裡,火盆裡的銀炭,被燒的啪啪作響,炭火本身,發出一直黯淡的橘紅色光,一閃一閃的,沒有任何節奏,但它發出的熱量,又在不斷的溫暖著整個屋裡的人們。
念兒不願意,也沒興趣和那群熊孩故事會,畢竟這樣太幼稚了!
得殺死多少人,才能把整個山頭血染?把山間所有溪血染?還有那什麼滿山下紅褐色的薛!哎,有點腦的都不會相信這些的。
可那些孩,就像是著了魔一般的,越越起勁,來去,甚至連整個故事的大概情況,都給編圓了!
這讓念兒突然想起了一個詞,以訛傳訛!
沒錯,估計事情根本沒有這麼嚴重,但被她們這麼一,就變了味道了,而四皇是狼王的傳,也應該是這麼傳出來的吧。
什麼刺客埋伏,狼王發瘋,血洗山頭,甚至是被一個裝死的刺客傷到心髒,不死之身什麼的,真是越聽越玄幻!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覺著,這群孩,不去寫,簡直是浪費了天賦!
“念兒姐,我的姐姐,誒,別看書了,我怎麼覺著,他們的,有那麼一點不可信呢?”
鈴鐺聽了大半天,終於忍不住回到了自己的書桌邊,用手指推了推正在“遊魂”念兒,隨後撓著頭皮,一臉的猶豫問著。
念兒轉過頭來,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慢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後,接著淡淡的來了一句。
“真話者,未必全;假話者,必定自圓其。”
完了這句話,她自己都覺著很可笑,於是笑著對著鈴鐺眨了眨眼睛後,又繼續的翻起書來。
鈴鐺本來還想問些什麼的,可是看她又開始捧著書“開墾”了,再看看那些,還在熱切討論著事情的孩們,也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她覺著,念兒姐不但年紀比自己大,而且就某些方面的事情來,她的話,絕對是真理!
而且今天這件事情看來,也應該是她的那什麼謊的,都在自圓其!
教室外,厚厚的積雪,將整個院,佈置成了一副銀裝素裹的美景。
庭院中,水窪邊上的大雪松,被披上了銀白色的披風,陽光下,那墨綠色的枝繁葉茂間,幾只麻雀正在梳理著羽毛。
一陣寒風掠過,揚起些許細碎的雪花,驚得鳥兒也不知道飛向了何方,亮閃閃的碎雪掉落到地面的雪地後,遮蓋住了之前鳥兒留下的爪印。
念兒的雙眼,一直在書本上,但耳邊那細細碎碎的聲音,以及書本上,那搖曳的樹影,鬧得她心中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煩躁感。
目光在這一頁已經停留了許久了,可愣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密密麻麻的,如一片程式亂碼,自己都鬧不清究竟在糾結什麼。
伴隨著教室外,有力而有節奏的磬聲響起,之前一個個還“勇於發言”的熊孩們,瞬間樹倒猢猻散。老貓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人雲亦雲,也許這就是老貓為什麼喜歡寫文的願意,因為在這裡,不需要和別人虛偽的呵呵,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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