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天說,“向小姐,我覺得導演這個專業都不適合你,你應該去做演員。”
後來她終於知道,楚定天為什麼要選擇救她,而不是救秦念。第一,那個叫做以利的俄羅斯軍火商,壓根就不會傷害秦念;第二,不管怎樣,她的心裡對楚定天還是感激的,但是就是由於這份感激。
但是就是由於這份感激,邵承宇被她親手送進了局子裡,雖然心裡記恨邵承宇,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將他怎麼樣。
雖然楚定天說邵承宇只會在監獄裡呆一天,但是終究是覺得虧欠的,於是第二天早早的就在局子外面等著。
但是卻等到天黑都沒有等到邵承宇出來,心裡擔心楚定天在背後搞小動作,甚至親自去問了當班的警察。
但是誰知道,邵承宇今天早上就離開了。
心裡暗道楚定天又擺了她一道,中午就在外面等著,頂著六月毒辣的太陽,一直等到太陽沉潛到天后。
後來才聽說邵承宇一出院就跑去看秦唸了。向可暖心裡暗啐了一口。
白天格外的燥熱,傍晚的塵土裡捲動著不安的因子,空氣裡的灰塵格外粘人,稍晚點的時候,颳起了大風。天氣悶熱如斯,應該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向可暖搭乘計程車回去時候,天上就下起了暴雨,夏季的雨來得兇猛,去得也快。
當向可暖付了錢下車之後,已經沒有多大的雨了。
但是一路上,上樓梯的時候,每一級階梯都有一灘或多或少的水,就像是水鬼從這裡爬過一樣。
心裡這樣想著,在兩層之間的樓梯處,向可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她家門前,渾身都溼透了的尋雪。
心裡也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把尋雪從地上扶起來,抬手把黏在尋雪臉上的頭髮絲扒開,看著那張了無生氣的臉,向可暖擔心的問道,“阿雪,你怎麼了?”尋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個也是向可暖後來才知道的。
而尋雪在外面,有著公認的大戶人家小姐的端莊優雅,從來都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就算是拍戲,拍那種把自己搞得很糟糕的戲,從片場下來,她的舉手投足間都有著名媛的優雅。
尋雪虛弱的爭著眼睛,看著向可暖,乾白得裂開的嘴唇張了張說了幾個字,向可暖沒有聽到,就見尋雪暈了過去。
來不及多想,先把尋雪弄進去,給她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剛剛在門口沒注意到,換衣服的時候才察覺,尋雪的體溫異於常人的高,向可暖差點亂了陣腳。
最後努力的讓自己平復,才想著先用酒精給尋雪降溫,弄好之後,出去給尋雪找退燒藥。
但是才邁開的步子卻叫尋雪的手機鈴聲叫停了。
看了眼昏迷中卻在低聲囈語的尋雪,擔心她被吵醒,索性就過去把手機拿過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一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
想著也許是騷擾電話,想都沒想就掛了,然後把手機調成靜音。帶上門就出去了。
但是當向可暖再回來的時候,她注意到手機在閃,票眼過去跟剛剛的號碼一模一樣,先幫著尋雪把藥喂下。
尋雪中途醒過,這個縫隙向可暖問了尋雪,“阿雪,有個號碼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你要不要接?”
向可暖清楚的看見,尋雪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恐,拼命的搖著頭,“不要!不要接!”病得已經起不來身,說話斷斷續續的尋雪,在聽道向可暖這麼說的時候。反應居然可以這麼清晰又強烈。
向可暖哄著尋雪把最後一點藥吃下去,再給她量了量體溫,拿起一直在閃的手機,就出去了。
陽臺上,向可暖發現這個號碼在她遇見尋雪之後就打了將近三十個,還不說之前的呢,可以說是從下午五點就一直在打。
心裡不免好奇,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那個陌生電話又來了,向可暖擔心對方有急事,於是就摁了接聽鍵。
剛剛放在耳邊,不等她說一句話,對方就劈頭蓋臉的吼過來,“陳尋雪!你翅膀硬了?居然敢掛我電話?你信不信……”
“先生!?”向可暖將手機聽筒拿開了一些,不悅的打了一聲招呼。
心裡暗忖,對方肯定是瞭解尋雪的,尋雪本姓陳,出道的時候直接用的名,作為大明星的尋雪都很少人知道她的本姓的。
既然對方能連名帶姓的叫出尋雪的名字,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聽到是向可暖在說話,對方停頓了大概一秒,沉著聲音冷冷的說道,“把手機給她!”
對於命令式口吻的語氣,向可暖輕嗤了一聲,加之剛剛男人對尋雪的態度,向可暖沒有好臉色,抱著手臂,淡漠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下屬,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