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可暖像是發了癲一樣衝回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房間翻得亂七八糟的,才在被自己丟在牆角的包包裡面找到自己的手機。
雙手不停的發抖,解了好幾次的鎖才解開,一解開就看到一條未讀的簡訊,鬼使神差的沒有先打電話,而是直接翻看簡訊。
只見向可暖的瞳孔漸漸的放大,大到不可置信的地步,忽的像是拿著燙手山芋一樣,將手機扔開。
捂著頭跑出去,出門的時候,一頭撞到進來的白亞蘭,白亞蘭被撞得連連後退,“向小暖!”白亞蘭擔心的叫了一聲。
但是後者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跑下樓,白亞蘭扶著身後的桌子才沒被撞到摔在地上。
忽然記起,向可暖出去的時候,好像去她的公寓拿了她的車鑰匙,心下免不了擔心,撐起身子,緊追出去。
追到地下停車場就看見,向可暖輕車熟路的將她的車開走,倒出車庫。
白亞蘭跑出去,順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叫司機緊跟著向可暖的車。
然後一邊盯著前面的狀況,一邊掏出手機給邵承宇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白亞蘭就止不住的大吼,“邵承宇,你到底給她說了什麼?”
開車的司機詭異的看了眼白亞蘭,然後被白亞蘭一瞪,就自覺的別開眼睛。
“怎麼了?”邵承宇聽到白亞蘭的口氣,也知道事情可能失去控制,心下不擴音了起來,緊張的問了一句。
白亞蘭扶了扶額頭,“你說,不要告訴她昨晚的事,她今早來找我,然後發了癲似的把我的車開出去,她現在的神經不搭條,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去找向磊。”邵承宇沉默了半晌之後說道,“他會想辦法的。”雖然向磊為人軟弱,但是對向可暖卻是情深意重。
白亞蘭輕嗤了一聲,果斷的掛了電話,但是掛了電話才發現,計程車已經將前面的車跟丟了。
“車呢?”白亞蘭壓了壓自己的脾氣,淡定的問道。
師傅也表示自己好無辜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說,“前面的車子開得太快了,我已經超速了……”
“咦!”白亞蘭聽著計程車司機的解釋,一邊把錢掏給計程車司機,“靠邊停吧。”她現在去找就跟無頭蒼蠅一樣,碰對了才算數,可是這樣的機會太渺茫了。
向磊本來是在工作的,但是白亞蘭一通電話,將他嚇得立馬停了手頭上的事,給白亞蘭說了向可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自己也攔車趕過去。
向可暖腦海裡面一直閃現的都是邵承宇簡訊裡的內容,他說,:楚定天和秦念度蜜月去了,想辦法把楚定天騙回去。
直到看到簡訊的那一刻,她猜意識到昨晚上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酒後的幻想,溫暖如玉,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不是邵承宇,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的痴人說夢。
一切不過都是她酒後神志不清臆想出來的,邵承宇的溫柔怎麼可能留給她?也只有在夢裡面,邵承宇才會那樣溫柔,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當酒醒了,夢散了。所有的現實就像是一柄利刃將她割得體無完膚。
而當一切的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她只覺得世界一片黑暗,前途沒有光亮,所能想到就是被帶走,永遠都不要留在這個令人痛不欲生的世界。
可是誰又能帶走她?在這個世界上的除了死神,誰還會帶她脫離這苦海?
風從車窗捲進來,凌亂了向可暖的頭髮,將鹹溼的眼淚裹進頭髮裡。
二十二年一直忘不了小時候的那片海,小時候爸爸說,生她的時候,是在海上生的,媽媽也因為海上的醫療裝置不完善,難產而死。
爸爸每次跟她說的時候,眼裡都含著淚水。
她想她既然從海上來那就從海上去,那片爸爸在的時候,每年她生日的時候都會去的海灣。
那片擁有富饒迷人的海岸的峽灣,那裡的海鳥叫聲比世界上任何異常演奏都來得動人的峽海。
車子輪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向可暖拉開車門徑直的朝海灘邊跑去,慢慢地越來越接近海水,當海水卷著浪花浸溼她的鞋襪,神經有那麼一顆鬆動,眸子觸及眼前碧藍的海水,心裡竟然有那麼一點猶豫。
但是很快都被無盡的絕望所取代。
由於是工作日,海灘附近沒有幾個人,當有人大喊,“有人跳海了!”的時候。
已經看不見向可暖的人影了,只是那波光粼粼的海水不停的晃動著,表示剛剛的確有人跳海。
白亞蘭一來就看見沙灘上的一群人圍在一起,心下頓時覺得不妙,扒開人群衝進去,一眼就看到躺在沙灘上,渾身裹著泥沙,周身溼透了的向可暖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白亞蘭撲過去,用自己僅有的知識給向可暖做急救,但是好像都無濟於事。旁邊忽然有人說,“小姐,她的求生意識薄弱,還是等救護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