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就在不遠處的身後,只看見楚定天身形一震,還沒消化過來那個躺在地上的假“楚國勳”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就只聽見又一聲槍響,扯破這個壓抑又沉悶的清晨,毫無疑問這一槍仍舊是楚定辰開的槍。子彈穿過另一隻手腕,血就像是水一樣不值錢的流著。
這一聲槍響,倒是讓秦念總結出來了:楚定天三歲的時候被一個戀童癖的bt綁架。後續她不知道,剩下的想法就是心疼這個男人。
楚定天瞥了眼楚定辰,手還顫抖,似乎那爛在記憶裡的恐怖回憶再次被解開封印,肆無忌憚的衝上腦門,一遍一遍的在腦海裡回放。
在陰暗得散發著惡臭的房間裡被關了三天三夜,小小的他只有三歲大,漂亮的眼睛無辜的望著周遭的一切,害怕、恐懼在那顆只成長了三年的心臟上瘋狂的吞噬自己的勇敢。
第四天,破天荒的聽見了小黑屋外有清脆的鳥叫,陽光透過高牆上的窗戶照進屋子,耳邊能請見風兒沙沙的聲音。第一次,只剩下恐懼的眼底染上了一種叫做希望的神色。
“定天……”不知何時秦念從身後抓住楚定天略有顫抖的手,攀上那結實的手臂,輕柔低聲的叫楚定天的名字。
無盡的溫柔似乎能滴出水來。
楚定天漆黑的眸底那恐怖嗜血的光輕輕的跳動,回憶戛然而止,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嘴角輕輕的一勾,大手拍了拍女人的背脊,“沒事的。”
醫生很快過來,把陳辛帶去醫務室治療。保鏢押著“楚國勳”。
楚定辰,扶著自己的腿,跛著腳朝那個被打了兩槍的冒牌貨走去,溫淡如水的男子變得格外的恐怖,“說,誰派你來的?我父親呢?”楚定辰半蹲著,與躺在地上申銀著叫痛的男人持平,還有點燙手的槍口直接抵在冒牌貨的太陽穴。
“哈哈哈……”冒牌貨大笑,嗤笑著從每一個人身上掠過,被阿德扶著的楚興夘,楚國望夫婦,楚定天,秦念,最後落在楚定辰的身上,“這件事,還是你親愛的弟弟來問的好,畢竟他還知道我叫什麼,而你只是為了掩飾自己二十幾年前對他的愧疚,來強大你做大哥的光環!”其實都是聰明人,知道那句話最能掐到人的痛楚,知道什麼對誰是不可提的陰影。
毫無疑問這個冒牌的“楚國勳”太瞭解楚家的恩怨,瞭解楚定辰和楚定天之間的矛盾。他出口的話,直接讓楚定辰身形一震,握著槍支的手從“楚國勳”的太陽穴上滑落了幾毫米,不長卻足夠證明楚定辰此時的確是心存幾分愧疚。
每一個人走注意到了,在場的人除了秦念,都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而秦念只知道楚定天和楚定辰,從她記事起,關係就一直不是很好,最近才開始慢慢的緩和關係。
楚定天一斂眸,放開秦念,朝著“楚國勳”走過去,,扶起半蹲在地上的楚定辰,理了理楚定辰因為蹲下而起了褶皺的襯衣,兄弟情深,“大哥,死得太痛快,他下輩子都不會長記性的,慢慢的折磨死才能讓他記住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說完站在“楚國勳”的前面,擋住了所有的光,“說吧,吳勝!誰派你來的?我父親現在哪兒?”楚定天已經恢復到了一貫的鎮定,風輕雲淡的話語聽不出來情緒,淡漠的表情昂人捉摸不透,還有審訊犯人時的冷血。
“楚國勳”用手肘無力的撐著草坪地,猖狂的大笑,“你鬥不過他的!你們楚家就要從港城除名了!哈哈哈……啊……”
明晃刺眼的刀光反射著早晨的太陽光,刺刀毫不留情的刺進吳勝的腳掌,腳與地似乎因為血被連線在一起。
不致命,卻是最痛的地方。這一刀下去,估計整個腳掌都刺穿了,手起刀落,楚定天連眼睛都沒眨過,嘴角是笑,這笑容純潔得像是天使,卻處處都混跡著來自地獄的冤瘴,“這麼瞭解楚家?怎麼就笨得不去了解你真正的敵人?你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你宰割的楚定天?”
話落,每一個人都都抽一口涼氣,包括見過大風大浪的楚興夘。
當年楚定天被救出來之後,楚家就懸賞了一千萬要那個bt的人頭,當時的一千萬可不是如今的一千萬了。
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仍舊是沒見過那個bt的影子。如今找了將近三十年的bt卻在楚家呆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發現。
吳勝一直在在痛叫,止不住的鮮血流,染紅了一片草地。
“你……你……什麼……時候……知……知道的?”每說一個字,都能清楚聽到吳勝抽痛的呼聲。
楚定天笑,“從開始到結束!”
吳勝感覺身後有一隻惡魔在撓他的背,讓他背脊一陣發麻,“二少爺,這麼厲……害,怎麼……還……有……不知道……的……事?”
“人無完人嘛。”
話音剛落,殺豬般的呼叫聲又響起了,“啊……”吳勝痛到已經顧不上手腕上的傷口,想要去捂腳,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的不斷的往下滴。